铁柱过河时睡的呼天大地,根本不知道出现了诡异现象。
醒来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君山山脉深处。他看到:两侧都是险峻陡峭的高山,高山下是迷蒙幽深的峡谷,峡谷南面是枫岚叠翠青山逶迤,山脚下是小溪潺潺流水;溪水旁边就是一处平坦宽阔的石渣子地,上有高耸如云犬牙交错的悬崖峭壁,岩石下是一排顺山崖垒成的石屋。
当他的眼光又搜索着这个陌生之地,觉得:石屋是坐北朝南靠山而居的,有大大小小十多个隔间,高低错落,有点像古人类原始部落居住过的石窟,只是在石窟的基础之上用石块垒起来的屋子,门窗是用柏树做的,还透出黄色的清香,像是刚刚修过的。
管家木头将马车停好后,铁柱仔细观看:迎面朝东是一处听雨亭,亭子有六角,两侧粗木廊柱上却是一副气势恢宏的对联,上联是:知六艺通天地人学,下联是:博古今达五湖三江;横额上有一方牌匾用小篆写作“玄云阁书院”。
木头将马车停在亭子外面,将铁柱推进院落。这时峡谷飘来一股冷气,吹得地面石板缝里青草四处摇摆;再朝里望,阁中石桌上有一壶清茶正冒着热气。
木头小心将铁柱的小床放在地上,房屋的外形映入眼帘。铁柱看到:
石屋里的门窗古朴清雅,只是屋子没什么摆设。铁柱皱起眉头,又仔细观察:他发现地面是碎石渣土铺成的,门口有木栏杆长廊通往房间。
房子周围绿树葱葱,古木参天;时有白云悠悠飘忽期间,虽是夏季却非常凉爽阴湿。
木头继续推着铁柱,铁柱的小床是加了铁轮子的。他们顺着木栅栏往里走,上小桥,穿过花架来到石屋前,看到放鹤坪,再往前是岩石琴台,……通往浩渺无边的松林、竹柏以及浩渺无边的粉水流域一片白茫茫的烟雾在蔓延。
从峡谷里飘出一股雾幔锁住了峡口,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放鹤坪处有几只仙鹤在自由散步。用现代人的眼光看,这也许是若干年前古人废弃的采石场。
铁柱看到这么一个幽静的地方喜的是手舞足蹈,差一点从小床上站起来了。他都忘了他不能站起来。
“哎!我这腿……”但他马上就闭了嘴。
管家真有些木头木脑,“少爷你等等,待我前去查看。”他前后找遍了要见师傅,却不知道师傅在哪。
稍过了会,一个白胡子老头从雾中走来,他不是朝着他们而来,而是走向一只白鹤……铁柱呆住了:老者昂着头,看着远处,貌似投食白鹤;白鹤伸长脖子,与老人长啸呼应……好一幅老人与鹤和睦相处的神情。
铁柱忽觉:银发仙鹤尘与远,他乡壶茶遇故知。
而铁柱来此阁读书却盼望来日:“鹤袖貂鞋巾内鸭,吹箫打鼓趁年华。”
他眼前的情形是:
“九里溪头晚雨晴,松风瑟瑟水泠泠。绝无过客问奇字,只有闲云到野亭。每笑盛名传坎壈,岂陈虚雨说丁零?老年恰喜精神爽,合得仙人相鹤经。”而他就忍不住默默读出了声。
这等雅境不觉得让铁柱想改一下王冕的诗句 ,他轻轻地咏着诗句:
“任腾腾兀兀,……闲云野鹤,岂管流年。月下风前,逍遥自在,兴则高歌困则眠。回头处,绿葱葱面思壁,刚柔相济,君山轻烟。本来无说无传,道旁却有鸣蝉。这绿水青山,自然消息,何须扭扞,击竹拈莲,大相无形,真空非有,论甚纤毫与大千……”
木头管家看着铁柱只顾咏诗顿觉无趣,就自己去转转……见这里蛮是荒凉,除开那壶冒着烟的热茶还有点人气,其它不是人呆的;倒是觉得这是修仙的地方,一股仙气幽幽。
管家木头觉得这地方真不是休养之地,倒是读书人苦修之所。以前他在这里看过病,只是觉得老先生仙风道骨是个神医,有起死回生之妙手。
那时候这里十分简陋,可是今天他家少爷公子哥,要在这读书可是太寒碜了。
木头将铁柱安顿好;也不等老头转身,和车夫转身坐上马车走了。
赵铁柱竟然站了起来匍匐过去跪下:“师傅,我来报到了……”
老者背对着他:“司马粟骥!”
“是!不是?”赵铁柱迷惑了,“我是谁呢?”
老者转过身来笑迷迷的捋着自己的胡子:“我纠正一下,你是赵铁柱请记住自己身份;你现在已经来到我们东周——新铁器时代。你是铁匠之后,以后不允许答错。”
“是!师傅。”赵铁柱高兴地站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跑到老师面前往他怀里扑……
“停!”师傅周一用禅子一挥,赵铁柱猛地坐在地上,“老师我的腿好痛呀!”
“孺子可教也!”周一这时候才坐下来,端起茶杯来轻轻地啜了一小口,连连点头。
“今天第一课你已经学会了。紧接着学第二课时:‘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出自《周易》,意思是说君子就算有卓越的才能超群的技艺,也不会到处炫耀、卖弄。而是在必要的时刻才可把技艺施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