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睡梦中的周霁感觉很冷。她重新塞好被子，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上下牙也在打着架。
【我不会要发烧了吧。】周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还好。【先继续睡一觉，明早再说。】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了，李诗雨看床帘里的周霁还没动静，怕她有什么事儿，就轻声叫了她几次，发现还是没反应。诗雨拉开床帘，从床边栏杆的空隙看到周霁嘴唇发白的躺在那。她赶忙说道：“周霁，你怎么了是病了吗？”
被叫醒的周霁轻声说道：“我昨晚感觉特别冷，可能是发烧了。可以帮我拿个温度计量一下吗？”
39.2度。高烧。
李诗雨着急得说道：“烧的这么高，我陪你去医院挂水吧。”
周霁站起来头都是昏的，目光迷离，一整个在状况外的感觉。下床套件卫衣就出发了。
医院这个地方，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人都会很多。周霁在挂号台量完体温，已经烧到39.5度了，她瘫坐在椅子上等着叫号。
诗雨看她难受的样子特别担心，就跑去问护士：“我朋友烧的温度很高了，能不能先帮忙看看啊？”
忙得焦头烂额的小护士不耐烦地说：“这么多人都在等着，要都像你这样，我们还不乱套了？”诗雨没办法，只能先去开水间给周霁接点热水。然后又坐回椅子上继续等着喊号。
过了十分钟，一个梳着干练的短发，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路过，戴着口罩，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周霁？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发烧了？”
周霁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女人，说道：“王阿姨。我发烧了。”一旁的诗雨补充道：“阿姨好，我是她舍友。她现在烧到39度多，但是这儿人太多了，等了半小时都没看上。”
女人摸了摸她的额头：“是挺烫的，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那边问问，看看能不能尽快安排个位置挂水。”
去输液室的路上，女人拨了一通电话：“一暄，你不忙的话，到医院来。小霁发烧了，只有一个女孩子陪着她，等会要缴费什么的可能照顾不过来。”
在王丽的帮助下，周霁可算是有个床位，可以躺着挂水了。没过多久，病房里就冲进来一个跑得满头大汗，戴着渔夫帽，身穿棒球衫，身高能有185的大男孩。
“妈，我过来了。”他对穿着白大褂的王丽说道。
王丽看到儿子，站起身说：“行，那你在这好好照顾小霁，我还有事情，先回科室了。”
“暄哥，其实你不用过来的。”周霁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你也是，生病了为什么不给我说呢？我直接送你来多好。”刘一暄心疼地看着周霁。
可能点滴的速度稍微有点快，退烧的药物又会刺激胃，周霁病着也没胃口吃饭，她感觉到一阵恶心，开始干呕起来。李诗雨还在问要不要叫护士看一下的时候，刘一暄就熟练地调慢了输液速度。然后跟诗雨说：“你在这儿照看着，我出去给她买点吃的。”
刚迈出病房门，他又折回来：“对了。你有吃饭吗？要帮你带点什么吗。”诗雨有点不好意思，就回了句“什么都行，谢谢啦。”
不一会儿，刘一暄就带着一碗赤豆元宵、一碗美龄粥、一碗阳春面，还有两份小笼包，一袋橙子回来了。哦，还有一大瓶水果罐头。
他给李诗雨拿了一份小笼包之后就把大塑料袋往桌上一放，边往外拿边给周霁讲解：“你想吃哪个呀？我没给你买薯条，发烧不适合吃油炸的。等你好了再给你买。这些都是又清淡味道又好的。”
周霁的烧还没退，但是已经有点精神头了：“我真的好饿，能不能说每个都想吃。”刘一暄一听就笑出来了：“想吃饭了就是好事啊。来，我喂你。”
周霁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暄哥。我自己吃就行。”但是，另一只手扎着针呢，还真不太方便。
刘一暄温柔地说道：“好啦，就别逞强了。我喂你吃。啊～” 他把勺子送到周霁嘴边。
周霁瞪着眼睛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儿！”然后张开嘴吃了一大口。即使她已经尽量吃得优雅来，嘴边还是沾上不少油，刘一暄拿起一张餐巾纸帮周霁擦拭着：“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呢？吃的满嘴都是。”
坐在一旁的李诗雨看着眼前的画面，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姨母笑。
吃过饭，周霁正在手机上看最近巨火的偶像剧呢，屏幕上忽然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今天有练琴吗？】是肖霆发的。
周霁想起来昨天半夜冻醒的时候，隐约看到肖霆给她发过来一个文件。身体不舒服都没来及看，差点忘了。于是，她点开文件。
标题是四个大字：拜师条约。
一、每天必须练习，在下午四点前发视频打卡。
二、每周五上一堂线下课。
三、师徒关系有效期内不允许跟其他老师学习。
学习时长为两个月，每半个月考核一次。如果无法做到以上任何一条，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