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回到宁市大约有个十来天了,她没跟任何人讲自己在吉市遇到了什么人、听到了什么故事,就连她差点遭遇不测的事情也没跟家里人提。
“周霁,你怎么把这儿搞得这么乱啊?赶紧过来把行李箱收拾收拾!下周就要开学了!”
周霁撇了撇嘴,叹了口气回了句:“来啦———”
客厅里站着一个声色俱厉的男人,身高一米八五,棱角分明的脸上透露着冷峻,眉目间有股掩饰不住的正气。即使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拉夫劳伦毛衫,也能大概看出肌肉的轮廓。
这个人就是周霁的哥哥,周震—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暂且不提从小到大奖学金拿到手软的光辉事迹,就连他最近发愁的事情都和一般人不一样,别人还在转发锦鲤祈求考研上岸的时候,他已经在想到底是保研还是去耶鲁或者斯坦福读金融硕士了。
难怪周爸周妈一直不对周霁有什么期待,有这么个优秀的儿子,已经够骄傲到下辈子的。
周霁走到周震面前,白他一眼:“把家里当学生会了啊,跟我吆五喝六的?”
周震听到这话抬起手臂假装要打周霁。他这难搞的妹妹才不会害怕,做了个斗鸡眼吐舌头的鬼脸:“凶成这样,能找到女朋友就怪了,去跟你的论文过一辈子吧~”
不过说到底周霁还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总算是开始收拾那些散乱丢在沙发上的衣服了。周震像个监工一样,坐在一旁刷着手机上的财经新闻,时不时还看两眼整理东西的周霁。
“诶?你手上戴的手串哪里来的?之前没见你戴过啊。”周震问道。
“这个啊,这次去长山一个好心大哥送的,说是开过光能保平安哦~”周霁煞有介事地说着。
周震看这手串还挺特别,上手就要摸一下,却被周霁一巴掌打开:“别人不能随便摸的!”
周震摸了摸被打红了的手背打趣地说:“行行行,不过你可别被骗了啊,说不准这个手串被别人下了蛊,你就得给人家当压寨夫人咯!”
周霁气得随手抓起一件T恤就往周震身上扔,喊道:“压寨夫人也比你个老光棍强!” 周震不屑地笑了笑就回自己房间了。
收拾好两大个行李箱的周霁累得瘫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低头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蜜蜡手串,被周震那么一说心里还真有点不太舒服:不会真被下蛊了吧?或者什么咒语。啊!不会吧?周霁的想象力一发挥起来就没个边际,越想越玄乎。
最后,她干脆把这手串拿下来了,心想:算了,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戴应该也没什么吧。之前也没有这个手串我不也好好地活到现在?
回到房间,她就把手串放到尼龙底平绒布袋里,然后锁进了抽屉。
在点着蒂普提克玫瑰香薰的房间里美美睡上最后一觉,周霁就迎来了她新学期的第一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她把行李都搬到一辆小Polo上。学生嘛,还是要低调一点的。
正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周霁接到一个电话,是在普吉岛度假的周爸打来的。“丫头,今天要回学校住啦是吧~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正奇怪着爸爸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了,电话那边就又说起来“丫头,走之前帮老爸把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浇水呗?对了,我那盆茉莉,最好帮我搬进房间里面,就放在阳台门边,这样还能晒到太阳….”
周霁心里想着:果然,这个电话是为他的亲女儿“茉莉”打的。然后对着电话那边说:“好好好,不过我现在快迟到了。”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老爸说:“没事儿。根据老爸的经验,新学期第一节课老师讲不了什么东西,最多就是一些要求。你弄完就出发,应该不会迟到太多吧。”
印象里,周爸好像从来没对周震说过这种话,反而都是要求他提前到教室,占个前排的位置听课效果好。“好吧好吧”周霁挂了电话就跑去阳台当代理“花农”了。
这一来二去的,完成周爸交代的任务时已经是八点四十,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
周霁匆匆锁上门,赶紧开车往学校赶。路上舍友李诗雨发来微信语音:“快点来啊!老师说好像要点名!”
“好好!知道了!你能帮我拖就拖一会儿哈,我尽量快点。”
“好的,注意安全啊!”
周霁抬头看看红绿灯,好的,还有十秒,她踩足了油门准备冲过去。结果,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灯红了!差点没刹住车的小Polo还是越过了停车线。
更不巧的是,蹭到了一辆正要拐弯的雅马哈天梭125摩托车。万幸,摩托车上的人经验够丰富,没出什么大事。
周霁拿到驾照不过一年的时间,平时都开得比较慢,从来没遇到过今天的情况。看到这架势,她赶紧把头低下躲起来,就好像别人从挡风玻璃看不见她就会放过她一样。
在“躲”起来的时间里,她的小脑袋瓜没再想等会怎么跟摩托车司机道歉赔偿,却在反思:这,这不会是因为我没带蜜蜡手串吧….
也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