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诺森布里亚人进行了顽强的反击,但是依旧无法对唐军舰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整场海战在战斗一开始便注定了最后的赢家。
因为双方的战舰实在过于庞大,直到次日清晨双方的战斗还在继续进行。
破败的浮木与残肢断臂飘荡在海面上,随着波浪不断上下起伏,构成了一幅诡异的水彩画。
为了防止高频率的射击导致火炮炸膛,唐军舰队被俞大猷分成了三个批次,依次轮换向诺森布里亚舰队开火射击。
火炮的轰鸣声不断响起,两边的士卒被震得头皮发麻,甚至有人已经出现了耳鸣耳聋的现象。
这场已经持续了一个昼夜的海战,已经让诺森布里亚人损失了,大大小小一百余艘各式战舰,可谓是损失惨重。
按照冷兵器时代,部队伤亡达到1到2成便会迅速崩溃的铁律,此时被击沉了四分之一战舰的诺森布里亚人,本来应该仓皇逃命才是。
但诺森布里亚舰队却并没有选择战略转进,反而龟缩在西北方狭窄的海峡中苦苦支撑。
这倒不是因为这些诺森布里亚人,拥有什么坚定不屈的反抗意志,亦或是什么舍弃生死保卫家园的高尚理想,这所以龟缩在海峡中完全是因为逃不掉。
唐军舰队已将海峡周边的退路全部封锁,而且己方战舰的航行速度也比不上唐军,贸然突围只会沉入海底平白便宜了这边海域的各种鱼儿。
而且,就算这些诺森布里亚人组团冲阵,也会被唐军的火力网击沉。
既然打不过又无法突出重围,为了活命一些头脑灵活的诺森布里亚人,居然升起了白旗准备向唐军乞降。
然而,俞大猷却并不打算接纳这些乞降的诺森布里亚人,毕竟海军的规模和编制都极其有限,不能让这些白皮臭要饭的抢了儿郎们的饭碗!
在俞大猷不留俘虏的军令下,唐军舰队果断开火,将这些乞降的诺森布里亚战舰轰击成渣,彻底断了诺森布里亚人投降的念想。
在这种既不让跑,又不能投降的绝望处境下,诺森布里亚人渐渐适应了唐军的攻击节奏,逐渐爆发出了顽强的战斗意志。
正是凭借着胸口里的这股子气,困守在海峡内的诺森布里亚舰队,才能一直支持到了现在。
然而即使如此,每个时辰二三十艘战舰被击沉的战损,让头上缠着白布的罗德感到无法接受。
虽然他已经组织了两次大规模的反击,甚至又击沉了唐军四五艘小型战舰,但是却依旧无法改变整体战局的劣势。
罗德自己粗略统计过,哪怕是在最理想的交战状态下,己方与唐人的战舰交换比也要在20:1,这样的战损比,就是把剩下的战舰全送上战场,也没法撼动唐军的战列线分毫。
越发恶劣的局势,让罗德的脸上写满了憔悴,抬头看着海峡外密密麻麻的唐军战舰,重重的叹了口气。
“雅尔,那个撒克逊小绵羊,带领着麾下的六十余艘战舰,向海峡另一头逃了!”
就在这时,衣衫褴褛的安德鲁飞奔到他跟前,将有人擅自突围逃命的消息带给了他。
“这帮撒克逊混蛋,果然靠不住!”
愤怒让罗德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出言咒骂起那些擅自逃命的友军。
其实罗德心里也非常清楚,仗打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彻底没有了翻盘的希望。
与其躲在海峡里陪自己慢性死亡,不如率领麾下的战舰与唐人拼个你死我活,这样或许还能有个一线生机也说不准。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太阳正在一点点的落下海平面。
逐渐昏暗的天空让罗德意识到,此时此刻已经必须要做出一个决断了,再拖下去擅自脱离队伍的战舰一定会越来越多。
就在罗德思考如何冲破唐军封锁,逃回诺森布里亚的关键时刻,他最害怕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太阳彻底落下海平线以后,那些听闻有人擅自脱离舰队逃命的战舰,也在夜幕降临后纷纷掉头,开始向海峡的另一条航行。
毕竟仗打到这个份上,他们也算是对得起布莱尼开出的月俸了,没道理吃饱了撑的,再跟着罗德这个维京人上人上去送死不是?
当然,这些擅自脱离舰队家伙想要活命,还需要冲破在海峡另一头封锁的唐军阵型。
“振作起来,罗德!”安德鲁焦急的晃动起他的肩膀。
“安德鲁,组织人手突围吧!”
罗德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了几句话,“已经输了,能逃回去多少就逃多少吧......”
虽然罗德并不认为能冲破唐军的封锁,但是与其让部队各自为战,不如最后再放手搏一次。
呜!
因为不能继续使用旗语交流,所以罗德命令手下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并且驾驶着战舰率先向海峡外的唐军发起了冲锋。
看着罗德率先开始向外突击,周边的撒克逊战舰也紧跟了上去,二百余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