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诺森布里亚王国边境,某个不出名的小城。
破败的哨塔上,除了依靠在城垛上的沙加,一个人也没有。
墙壁上布满了枯黄的藤蔓,披着黑袍的乌鸦躲在哨塔上,不断地吟唱着渗人的歌谣。
说起来,这座位于诺森布里亚和麦西亚两国交界处的小城,倚靠着两国来往的商队,本是座十分繁荣的商业城市。
可自从维京人到来后,整个不列颠岛的撒克逊人人自危,商队也渐渐不从这里经过了。
当诺森布里亚的主力部队被伊瓦尔打败后,哈夫丹带领的维京人便攻破这座小城。一开始他们只是求财,并不伤人性命。
可是在挨家挨户搜寻值钱的财物时,却总会演变为烧杀掳掠。
在将那些不配合或藏匿财物的平民屠杀后,维京人便把尸体一股脑的都丢弃到了这座哨塔里。
开始还有些庶民大着胆子到哨塔寻尸,可是后来,当人们发现前去寻尸的人也没有回来后,便没有人再前去了,哨塔里的死尸也越来越多,并且相互传染着腐烂,臭气熏天。
就这样,没有人再敢来此处,可成群的秃鹫却不知从何地迁徙而来,将整个哨塔霸占,当成了它们的旅馆。
每当夕阳将城墙上的藤蔓染成红色时,这数不清的秃鹫便像学生进食堂抢饭似的,怪叫着从天而降,落在这断壁残垣里。
争先恐后地啄食起死人们的冻肉,如同吃自助般哄抢着。
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也许是还没到饭点,又或是沙加身上那渗人的冷漠,今日的哨塔上连半只秃鹫都看不到。
被冻成冰雕的尸体里,双眼通红的肥硕老鼠们,不断地在冻成冰雕的尸体里上蹿下跳。
沙加从腰间抽出把精巧的匕首,不断地在手中旋转着。
她的眉头紧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一声嗤笑突然响起,沙加急忙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身披金丝锁甲,满脸胡须的武士正捂着嘴,戏虐地注视着她。
听到男子的嗤笑声,沙加的脸上露出一抹阴沉,双目里满是锐利地寒光。
“沙加·洛德布罗克,咱俩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了?”
胡子武士收起了嗤笑声,油腔滑调地冲沙加打趣道。
“奥德里奇·泰勒,”虽然武士并没有采取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沙加眼中的寒光却并没消散,反而警惕的纂住了手中的匕首:
“我们维京姑娘的滋味如何?”
只见奥德里奇揉着后腰,缓缓走到沙加面前,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起对方的脸颊,一边摸还一边感叹似得说道,“她们太娇嫩了,完全不似你这般强壮高贵......”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沙加便冷着脸猛地,将手中锋利的匕首,架到了对方的脖子上,寒光像流星般映衬着奥德里奇泛红的脖子上。
“这就生气了?你还是一样的经不起玩笑,”奥德里奇瞟了眼散发着寒光的匕首,撇了撇嘴,将手收了回来,接着说道,“我还是等着你向我投怀送抱呢,毕竟我们以前也是有过......”
他话刚说到一半,沙加加重了匕首上的力道。
奥德里奇脖子上立刻便显现出,一道细小的伤口,鲜血‘汨汨’地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领。
看着沙加的脸上愈发黑冷,奥德里奇感受到了脖子上伤口的疼痛,微微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好吧,不提这些事了,我们谈正事吧。”
说完将沙加手中的匕首从他脖子上挪开。
“你们泰勒家的部队可集结完毕?”沙加收起了匕首,语调却依旧寒冷。
“你不是一直都派人盯着呢嘛?”
奥德里奇从衣服下摆扯下一条布条,胡乱的包扎起脖子上的伤口,“除了要留下防御领地的部队,父亲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而我作为这次远征部队的统帅,为了咱们两家的和谐相处,要不今晚上咱俩切磋一下床榻上的功夫?”
沙加的眉头皱到了一起,她很想一匕首将对方捅死。
“不需要,请你滚开了。”
“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奥德里奇骚包的撩起长发,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你需要我的帮助,不然你们根本拿不下整个约克郡。”
沙加沉默了,并没有回话。
过了很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问道:“条件是什么?”
“除了约克郡南部的几个男爵领,”奥德里奇语气里布满着喜悦,“我还要你改信十字教,做我的妻子!”
“你......”
沙加紧紧盯着对方的面庞,胃里翻江倒海,此刻她是那么地恶心。
“好,我答应你!”
沙加冷着脸,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咬牙答应了奥德里奇,“奥德里奇,我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再给我三天,”奥德里奇激动地亲吻起沙加的手背,连忙打起了包票,“等最后一车军粮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