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那群维京人说如果明天您还是不能把这个赛里斯人唤醒,就让咱们尝尝斯堪维尼亚的爱抚。”
昏昏沉沉间,李佑的耳边响起一阵微弱的抽噎声,意识也逐渐恢复了起来。
嗅着空气中潮湿的酸臭味,胃里的酸水开始不停的翻滚。
但注了铅似的眼皮和软弱无力的身体却让李佑想睁开眼睛都不可能。
“闭嘴,万一把外面的维京蛮子引进来,少不了又是一顿毒打。”
阴冷的牢房内,一个满脸沧桑的灰发老头抬脚,踢了踢身边正不停抽噎的红发年轻人。
看着他跪坐在地上不停的打着十字,老头一脸愁容的叹了口气。
年轻人叫亨利,是诺森布里亚王国的一名男爵,本因有大好前程的他,只因在一次舞会上拒绝了国王情人的交流邀请,便被对方怀恨在心。
那妖妇利用自己灵巧的舌头,成功说服了国王,让国王将亨利塞进了讨伐占领约克郡维京人的部队当中。
十天前,就在约克城外的某条不知名小溪旁,亨利所属的部队偶遇了出门零元购的维京人,于是在双方立刻便进行了一场友好而亲切交流。
没出什么意外,也就一个下午的时间,亨利便光荣的成了一名肉票。
“不就是睡一晚吗?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
亨利不断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任凭眼泪和鼻涕在脸上不断交融,也不搭理灰发老头,继续喃喃自语着。
不断啜泣的亨利,让李佑越发的清醒了起来,眼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环顾了下周遭,李佑懵了。
黑色砖石垒砌的墙壁,一个碗口大的天窗悬在房顶,李佑躺在冰冷的烂草席上,四周到处都是散发着腐臭味的杂草堆。
还没等李佑反应过来,只听扑通一声刚刚还在他身旁不断啜泣的亨利便跪到了李佑的面前,只见他利索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一脸兴奋的看着李佑。
“伟大的主啊,您是如此的伟大,感谢您在这危难的时刻,从那些粗鄙的维京蛮子手中拯救了您可爱的羔羊,以及这个可怜的赛里斯人。”
逐渐清醒过来的李佑被亨利的眼神看的一阵恶寒,又注意到对方满脸的黄青色不明液体,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靠,生怕对方把液体甩到他身上。
不过亨利嘴里的“维京蛮子”、“赛里斯”,却又让李佑的大脑变成了一团浆糊。
李佑知道什么是维京人,也知道古时的欧洲人称呼中国人为赛里斯人,但是这两个合起来就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违和了。
李佑仔细打量了下四周,在反复确认没有摄像头后。
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一青一老,深怕落入什么整蛊节目的他,试探性的问道:“二位是…?”
“我叫罗姆·史塔克,是惠特比教堂的神父。您已经昏迷了五个昼夜了,感谢上帝让您经由我手重归人间……”
名叫罗姆的灰发老头抖了抖身上破烂的褐色长袍,干瘪的脸颊变得红润了起来,虔诚地在胸前画起了十字。
发现罗姆越说越来劲,李佑有些痛苦的冲亨利使了个眼色。
“神父,现在还不是宣扬天主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那些维京蛮子吧。”
显然吃过一次大亏的亨利,脑子也变得灵活了起来:“您好,我叫亨利·福雷斯特,是一名诺森布里亚王国的尊贵男爵。听那群维京蛮子说,阁下是在海边被他们捡回来的,您叫什么?您还有别的同伴吗?”
听到这个红发外国人自称男爵,还是一千多年前的英格兰小王国诺森布里亚的男爵,李佑神情敷衍的迎和亨利道:
“李佑,叫我李吧。”
觉得自己碰到了整蛊节目的李佑,懒得和对方再多说什么,有些虚弱的靠在墙上,开始仔细回忆昏睡前的事情,思索起是谁想整蛊自己。
就在李佑苦苦思索是谁整蛊自己时,幽暗的房门外传来了锁链划动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后,两个身披锁甲手持巨斧梳着丹麦辫的大胡子战士走进了牢房。
领头的战士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靠在墙边的李佑,撇了撇嘴从身后拖出一个亚麻袋,利索的将拴在袋口的绳子解开,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失去约束的十数颗球状物瞬间跳动的四散开来,紧接着便是浓郁的血腥味。
“这些私藏财宝的人,我已经亲手送他们去见了你们的神,”维京战士脚踩着球状物,冷冷地盯着罗姆神父:“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告诉我教堂里的金器藏到哪里,我会放一条生路给你的。”
李佑捂着鼻子,强忍着呕吐感,死死的盯着战士脚下的球状物,那物体上长着一张人脸。苍白的皮肤里没有一丝血色,扭曲的五官向世人展示着他死前的痛苦。
“呕!”
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年轻人,虽然在电影里见过类似的场景,但是当一颗颗真实的人头出现在李佑面前的时,他吐的撕心裂肺,随后便是充满全身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