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道:“感谢小师父的金玉良言。”
沉默,依旧是沉默。
如果一个人在对另一个人讲话,而另一个人始终无动于衷没有回应时,这个人很快也会陷入沉默。
岔路口。
陈文杏往东走,女人要向南行。
没有依依不舍,更没有道别,好像在陈文杏的眼中从来就没有看到女人似的。
“小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女人在离别之前问道。
“陈文杏。”陈文杏回道,说罢,问出了一个正常人都会问出的话,“你呢?”
女人眯眼笑着,笑的时候露出了浅浅的酒窝,很是好看,“我叫月仙儿。”
更鼓声起,一更天。
打更的是一个老人,身材瘦小,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倒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
他从二人身边缓缓地走过。
突然。
他停下了脚步对陈文杏和月仙儿,说道:“二位如果没什么事情就赶紧找个房间待着。”
月仙儿问道:“为什么?”
老人说道:“我打更打了四十年了。”
陈文杏说道:“想来在这一夜又一夜里,您肯定看到过很多在白天看不到的事情。”
老人道:“没错。我看你们还很年轻,这让老头我不禁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这才出言相劝。”
陈文杏双手合十,默念佛号,道:“多谢!”
打更老人走了。
月仙儿问道:“你信吗?”
陈文杏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寒风吹过。
月仙儿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向陈文杏靠近,搂着他的胳膊,道:“小师父,今夜可有落脚的地方?”
陈文杏说道:“没有。”
月仙儿道:“那你与我回凤西阁吧!”
说罢,不等陈文杏说话,便牵起陈文杏的手向凤西阁的方向而去。
凤西阁热闹依旧,并没有因为少了某一个人而让它变差,甚至于比之前还要热闹。
陈文杏从未来过凤西阁,所以不会有太多的感受,若是柳满庭在此一定会有。
看门的龟奴看到月仙儿后,连忙问道:“姑娘,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月仙儿道:“是。快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
随后,看向陈文杏道:“小师父,我们进去吧!”
陈文杏将胳膊从月仙儿的怀中抽出,说道:“月施主,你既已到家,我也就放心了。”
话音落,转身离去,没有给月仙儿留下任何挽留的机会。
龟奴跑了出来,来到月仙儿身旁,“你为什么就这样让他走?”
月仙儿笑了笑,说道:“他要走,我又能怎么办。难不成强行留他?”
龟奴看着陈文杏离去的背影闭上了嘴。
风更冷,繁星也变的暗淡。
更鼓声再次响起,就在陈文杏抵达州肥城紧闭的东城门时。
二更天。
打更老人再次晃晃悠悠地出现在陈文杏的面前。
陈文杏的右手已握在了刀柄之上,平静地看着打更老人。
老人在经过陈文杏身边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又停了下来,“你为何不找一个房间好好待着?”
陈文杏说道:“房间很好,可以替人遮风挡雨,抵御严寒酷暑。”
老人沉声说道:“那你为何还不去找个房间?”
陈文杏说道:“不知施主有没有听说过瓮中捉鳖?”
老人浑浊的双眼刹那间变得明亮,犹如天上繁星,道:“听过。”
听字出口,老人将手中的铜锣扔出,铜锣飞速旋转,向着陈文杏的咽喉而来。
过字出口,老人握紧手中锣锤,锣锤点向陈文杏的心脏。
一切发生的很快,眨眼之间。
刀出鞘,泛着森森寒光。
铜锣与锣锤被一刀劈断,掉在地上,两片铜锣发出刺耳的声音,响彻长街。
陈文杏握着雁翎刀,看着眼前的老人。
老人笑了笑,说道:“不愧是柳风后人,果然有两下子。”
陈文杏说道:“我不是。”
老人说道:“是也罢,不是也罢。看你手中的雁翎刀便知。”
陈文杏没有说话,关于柳风的事情他听很多人提起过,但他不能确定真伪,便选择不多说什么。
“呵呵……和尚,你是什么时候自信为不是那瓮中之鳖的?”
话音落,老人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空旷的长街上只剩下一人一牛,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陈文杏回头看了看黄牛,道:“你在这里等我,天亮之前我就回来。”
黄牛像是听懂了陈文杏的话,走到城墙旁坐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陈文杏想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陈文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