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慈怀,你先出去吧!”普难轻声说道。
慈怀很听话的走了出去,或许在一个时辰之前他还满怀信心,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但当他看到李一伤的一气化三清时,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巨大的实力面前,就连自己的师父普难都不得不惧让三分。
普难看着李一伤说道:“李道友,他毕竟是大佛寺的首座。”
李一伤嘴角露出轻笑,笑中满是讥嘲。普难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慈怀毕竟是大佛寺的下一任住持,希望李一伤能够放他一马。
普难看着李一伤脸上的笑容,说道:“贫僧,后面会严加管教,还望……”
李一伤摆了摆手,打断了普难将要说出口的话,他还是需要给普难留一些面子,“你不就是怕后继无人,我帮你带了一个来。”
说罢,转身走出柴房,将正在和普恶打坐的陈文杏拉到了禅房。
“怎么样?他叫陈文杏做你大佛寺的首座如何?”李一伤问道。
陈文杏自然也看到了地上普善的尸体,他对这个结果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合适,可在听到李一伤说要让他做大佛寺的首座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一伤说道:“自然是让你拜普难大师为师了。”说罢向普难问道:“我给你带的这个徒弟怎么样?”
普难明白李一伤的意思,想要李一伤放过慈怀很简单,就是收下陈文杏这个徒弟。
“你愿意入我佛门吗?”普难问道。
李一伤也看向陈文杏,用眼神示意陈文杏同意。
陈文杏双手合十,说道:“多谢李道友和普难大师的好意,刚在外面普恶大师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思考再三还是想回山德镇的无名寺。”
李一伤看着眼神无比坚定的陈文杏,只得轻轻地叹了口气。
普难却看向陈文杏手中的刀鞘,道:“你用刀?”
陈文杏回道:“是,用刀,雁翎刀。”
普难说道:“我这里正好有一把雁翎刀,是一位柳施主留下的,让贫僧转赠给有缘人。”
陈文杏忍不住问道:“是柳风?”
普难说道:“没错。”
说罢,普难站了起来,带着陈文杏和李一伤来到了普恶身旁,道:“普恶师弟,当初柳施主留在这里的雁翎刀你放在了何处?”
普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陈文杏手中的刀鞘,指着院中的梧桐树,说道:“小沙弥,就在那里你自己去拿。”
陈文杏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他怎么可能自己去拿。
普恶像是猜到了陈文杏心中的想法,继续说道:“刀是柳施主自己插进去的,老衲之前试过根本拔不出来。”
李一伤笑着道:“你去试试吧。”
普难也说道:“陈文杏,看你是否和它有缘。”
陈文杏知道再犹豫就显得太过扭捏,当即跳上梧桐树。
雁翎刀的刀身完全插入了梧桐树内,只留用黑布包裹着的刀柄露在外面。
陈文杏握住刀柄,本以为要用很大的力气,结果发现十分轻松地便将刀身从梧桐树内拔了出来。
雁翎刀普恶并不是拔不出来,而是,普恶想为普难保留一丝颜面。
刀入鞘,严丝合缝,它们本就是一体。
陈文杏和李一伤坐在梧桐客栈内。
“李道友,接下来准备去往何处?”陈文杏问道。
李一伤思考了一下,说道:“阴陆城吧!我想去看看阴陆城的第一美人黎薇薇,是否是大家口中说的那样漂亮。”
陈文杏轻轻地哦了一声。
李一伤拿起酒杯,道:“喝一杯?”
陈文杏犹豫片刻,便拿起酒杯与李一伤碰杯,二人一饮而尽。
酒的确如众人口中所说的一样能够暂时使人忘记忧愁,至少陈文杏此刻的脑子里什么也不记得了,他醉的太厉害了。
等到陈文杏酒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起床之后,陈文杏才知道李一伤已经离去了。
陈文杏吃过饭后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也踏上了回山德镇的路。
他来的时候,带着信心,充满着决心,更是做好了死的觉悟。
他的身旁跟着玄龙。
他此刻回去,心中带着无穷无尽的失意与悲伤,独自一人。
紫薇岛。
上官红香汗淋漓,手中紧紧地握着赤铜刀,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凌怀林。
凌怀林的额头也流出了汗水,胸前的紫色道袍上出现了一道五寸长的刀口,“你现在的刀法是我见过的人中第二厉害的人。”
上官红问道:“我还有多久可以打败你?”
凌怀林想了想说道:“单从招式上来说,你已经可以打败我了。”
他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