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想要走出房间。
可他刚走出几步便停了下来,笔直的站在原地,慢慢地身材变的佝偻,从背后看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咳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撕心裂肺,咳的让人心疼。
他佝偻的身体,颤巍巍地迈出一步。
他面前的桌椅不是碎裂,而是化为齑粉落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上官红!”赵安轻声地叫道。
“不要进来。”赵安继续说道。
上官红站在门口,语带焦急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赵安看向门口,反问道:“你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
“粥。”
“粥里放了什么?”
“药。”
“谁给你的药?”
“我不方便说。”
“不准进来。”赵安再次说道,声音低沉且嘶哑,“快带着水福离开这里,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们。”
上官红站在门口并没有动,房门上依旧映着她的影子。
“滚!”
赵安说道,这嘶哑的声音犹如地狱中受尽万般折磨的厉鬼发出的一样。
“好,我滚可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上官红语带坚定的说道。赵安若是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
“问!”
“我是不是老了?”傅梅美站在六角亭内,看着眼前的梅花语带叹息地问道。
柳州羿负手而立,背对着傅梅美,“你。”
只说出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六角亭,他二人曾经一起来过。
一个庸俗的故事,庸俗到不能再庸俗的故事。
一个贵公子,带着一个敌国女人回到了他的家,想着排除万难,想着力排众议,想着一定要娶这个女人为妻。
万难比他想象的要难,众议有的时候真的可以压死人。
那一日,贵公子将女人带来了六角亭,“对不起,你走吧!”
“你什么意思?”
“很多事情并不会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发展。”
“呵呵……你说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我千里迢迢同你回到这里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我有愧于你,他日你若开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女人走了,乘兴而来,失望而归。
女人在走进这座城市的时候问过贵公子一句话,“若是你的家人不同意怎么办?”
“那我便带你浪迹天涯。”
“我?我的确是老了。”傅梅美说道。
柳州羿没有开口说话。
傅梅美迈步,与柳州羿并肩而立,随后将头轻轻地靠在柳州羿的肩膀上。
柳州羿那如山的躯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你不觉得这里很凉吗?”傅梅美柔声问道。
柳州羿侧头,眼带疑惑地看向傅梅美。
傅梅美眼含秋水,面带红晕,低语道:“你房间的火炉应该很旺吧?”
她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柳州羿即便是个傻子也能听懂她的意思,可柳州羿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你若想去你此刻便可以去。”
“你呢?”傅梅美问道。
“梅花很美!”柳州羿缓缓地说道。
傅梅美脸上的柔情消失,眼中的秋水也变成了微怒。
对于美女们来说,男人对她们的拒绝那便是对她们的侮辱,最大侮辱,她们习惯并享受男人追捧。
月仙儿如此,傅梅美也如此,甚至于,曲贝贝也是。
“姓柳的,你真他妈的不识抬举!”傅梅美说道。
说罢便转身离去。
六角亭外站着三名少年,看年龄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们是傅梅美带来的,他们在看到傅梅美那纤细的腰,修长的腿时,眼中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看得出来,他们三个人和傅梅美的关系很不一般。
柳州羿最终还是回了一下头,当他回头时,看到了那三个少年的眼睛,眼神中有愤怒,妒忌,恨,杀气……
突然。
上官红的身影从房门口消失了,紧接着便传来她焦急的呼喊声,“王寅,你快来。”
王寅?
房间内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赵安,但上官红为什么要唤王寅?
赵安破门而出,林元的两截身子已经结冰,来到院外。
看到了上官红,水福,还有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青年男子,鹰眼如炬,面容苍白,他身着灰色长袍,身披一件紫貂坎肩,腰间斜插着一把两尺长剑,剑柄上有个环,手指刚好可以穿过。
他身后的两个人,全都是黑衣劲装,以黑布蒙面,其中一人怀中抱着昏睡的水福。
赵安与上官红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