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天边染成血红色。
董玲玲坐着姜卢的孔雀椅,来到了上官家的大门口。
姜卢为董玲玲准备了马车,可是,董玲玲没有坐,而是坚持要坐姜卢的孔雀椅。
男人扛着箱子站在左边,姜卢站在右边。
身后跟着的全都是姜卢的手下。
姜卢的内心满是怨气,柳家就派了一个人来便想要为董彦会报仇。
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全都是姜卢自己的兄弟,接下来肯定是要和上官家的人生死之斗,到时候候损伤的全都是姜卢自己的实力。
这一切根本不是姜卢想要看到的,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骑虎难下,说的就是姜卢现在的处境,只是他的脸上依旧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让人看不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上官家的管家,上官喜走了出来,走到董玲玲的面前,道:“不知这位姑娘有何贵干?”
“报仇。”董玲玲轻声说道。
上官喜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这,这,这位姑娘要不进屋详谈?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董玲玲看着上官喜的样子,道:“好。”
说罢,走下孔雀椅跟着上官喜向上官家走去。
她没有为难上官喜,因为,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爷爷董彦会也只是柳家的总管。
外人尊称,大总管,其实和上官喜做的事情是一样的,说到底也仅仅是一个管家而已。
上官刃端坐于大厅主位。
董玲玲面色平静地坐在一旁。
男人依旧扛着箱子站在董玲玲左侧,姜卢站于右侧。
“这位姑娘,你说你要报仇?”
“对。”
“找谁报仇?”
“你。”
“什么仇?”
“你杀了我爷爷。”
“你爷爷是?”
“董彦会。”
“什么?”上官刃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他怎么会不知道董彦会是什么人,据说观柳城排名前五的厉害人物。
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会如此震惊。
董玲玲一眨不眨地看着上官刃。
黄豆大的冷汗从上官刃的额头流了下来。
大厅里面出现了死一般的安静。
“请问,你爷爷董老前辈是什么时候被人杀死的?”上官刃稳了稳心神,问道。
姜卢抢先回答道:“七天前在山德镇外,同时死的还有二十七位柳家的家仆。”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看到了董玲玲眼中闪出的悲伤。
没有人愿意去回忆悲伤的记忆,更没有人愿意亲口诉说出悲伤的事情。
上官刃看着姜卢,好像要将姜卢看穿似的。
“你就是那个杀了张永生,入主山德镇的姜卢?”
“正是在下。”姜卢再次说道。
上官刃忍不住地连说三个好字,随后,叹息着喃喃道:“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
“多谢上官前辈的夸奖。”姜卢施礼说道。
上官刃不再看向姜卢,转而看向董玲玲,道:“董老前辈,厉害吗?”
这像是一句废话。
“那还用说当然是最最……”董玲玲语调激动地说着,可是说着说着却说不出口。
既然是最最厉害的,为什么还能被人杀死?
能被人杀死那便说明并不是最厉害的。
上官刃又问道:“你觉得我和董老前辈相比,如何?”
董玲玲上下打量着上官刃。
“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靠实力。凭实力的对决一般都是君子之间才会进行的事情。”姜卢开口说道。
“你。”上官刃怒声道,但也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我确实不是君子。”上官刃喃喃自语道。
“我也不是。”姜卢微笑着说道。
上官刃看着眼前微笑的姜卢,眼中露出无奈。
他明白一切,明白姜卢的借刀杀人。
可是,他却没法辩驳,也不想辩驳。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个浅显的道理上官刃还是懂的。
随后,上官刃走刀大厅一旁的桌子前。
桌子上摆着一个刀架,刀架上没有刀只有一个刀鞘。
刀在那里?
刀还插在地上。
上官刃弯下腰,伸手抓住刀柄。
赤铜刀从地里拔了出来。
“董小姐,可否满足我两个心愿?”上官刃说道。
董玲玲皱着眉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上官刃。
她在走进上官家之前,认为上官刃会否认,会辩解,结果他没有。
然后,董玲玲认为他会命人向她们出手,结果他还是没有。
她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上官刃。
她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