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走了?谁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呢?”董彦会笑问道。
董玲玲使劲地摇着董彦会的胳膊,继续撒娇着说道:“我不管,这一路上你不准我玩,说是要找满庭哥哥。现在都已经找到满庭哥哥了,你还不让我和他一起去玩。”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看向柳满庭,眼神中满是求救的信号。
柳满庭心领神会,当即说道:“您老人家可以在姜家呆一会,我想姜卢一定非常愿意请您喝酒吃饭的。他更不会让你感觉到无聊的。”
姜卢不是傻子,随即也拱手道:“董前辈,晚辈姜卢,恳请前辈赏脸去姜府喝两杯。”
董彦会看了姜卢一眼,随即道:“明天一早出发回观柳城,如果,有什么差错,下一个来的人便会是你的父亲。”
“好嘞,谢谢董爷爷!”
柳满庭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和董玲玲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董彦会转头看着已经瘫软在地的胖子,轻声道:“你刚才说谁是狗东西?”
胖子听罢,突然浑身抽搐了一起来,随即,口吐白沫很快就没了呼吸,他竟然被活活吓死。
董彦会又看向张昂雄,道:“满庭这孩子虽然小,但是该有的是非观念还是有的。所以,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按满庭说的做。”
他没有说第二条路是什么,也不必说,第二条路就是死。
静,死一般的寂静。
长街之上。
“张天,你自行了断吧!”
这句话是张昂雄的弟弟,张昂义说的,语气很平静也很理所应当。
张昂雄转头看向张昂义,脸上有一丝惊讶,他没想到从父亲死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的张昂义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自己的家奴去死。
张永生见张昂雄喜欢,好勇斗狠,便收了一个义子张昂义。他在张永生的安排下,一直只是读书,可以说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造就出了他软弱的性格。
张天脸色惨白地看向张昂雄,眼神中也满是求救的眼神。
张昂雄看到了,他不是瞎子,只不过他选择视而不见,他只有这一个选择。
没有人真的想死,即便是整天嘴里嚷嚷着,大不了就是死的人,真的到了死亡面前也会拼尽全力活下去。
刀出鞘的声音。
张昂义拔出了他手中的刀,这也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拿刀。
他双手握住刀的时候,张家的所有奴仆都自觉地为他让出了一条路,一条走向张天的路。
张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张天必须死。如果,张天不死那么今天张家的所有人就都得死。
张天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嘴巴大张着,可是却说不出任何话,甚至连手指也不能动。
很显然,他是被人点了身上的穴道,但是,点张天穴道的人,没有人知道是谁,也不需要知道。
刀刺入了张天的胸膛。
轰隆一声雷鸣,雨滴落了下来,顷刻之间变成了暴雨。
长街之上,只剩下双手握着刀的张昂义。
街上张天的鲜血,在暴雨的冲刷下很快就消失不见,就像这方天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轰隆,又是一声炸雷。
张昂义松开了手中的刀,跪在了长街上。
突然,张昂义感觉雨停了。
他先是看到一双鞋,有点破旧的红色布鞋,一袭粉色长裙,一张少女的脸。
少女在对着他微笑。
“你是谁?”张昂义问道。
“我叫小蝶,钱晓蝶。”
“你不怕我吗?”张昂义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刀平静地问道。
钱晓蝶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轻声道:“不怕!”
“你认识我吗?”
“认识,你是张家二公子,张昂义。”
张昂义没有再说话,钱晓蝶也未再开口说话。
一个撑着荷花伞的少女,一个刚刚落入淫窝的少女。
一个跪在地上的公子,一个刚刚亲手杀了家奴的公子。
雨停了。
秋雨本应连绵,奈何天意难测。
这场暴雨来的慢,去的却快。
戒嗔带着小文返回寺庙,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一些必须要买的物资。
等到二人回到寺庙之后,戒嗔第一时间去找了小文的师父戒空。
随后,戒忘和翠翠也进入了戒空的禅房。
小文只得坐在寺庙门口,看着雨后的树木,山川。
就在小文无聊的快要睡着时,他看到了两个人,紧接着眼睛变的明亮起来。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满庭和董玲玲。
柳满庭还是穿着那身破如柳絮的衣服,董玲玲却精致的如仙女临凡。
二人还带了一个大包袱。
“你,你,你们怎么来了?”小文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