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两旁一直都没有人,但声音确实是从路旁传来的。
听声音应该是个少年,和小文的年龄差不多。
寻声望去,那里有人。
只看到王寡妇牌坊的柱子旁,堆放着破烂的菜筐,腐烂的菜根,还有吃剩的骨头。
这就是人们平时堆放杂物,倾倒垃圾的地方。
显然是有人呆在这堆垃圾里面。
张天对着垃圾的地方,大声呵斥道:“那里来的狗东西在说话?”
垃圾动了。
果然是一个少年,脏乱的脸,糟乱的长发,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
他从上到下都告诉着人们一个讯息,那便是他只是一个乞丐。
甚至连乞丐可能还要不如,因为,即便是再脏乱的乞丐,也不会就这样睡到垃圾里面,并用垃圾将自己完全掩埋。
以至于从外面看,没有人会看到和会想到这堆垃圾里面还睡着一个人。
不过,他的眼睛很明亮,散发着一种英气,单单就这双眼睛就可以引得无数少女面红耳赤,魂牵梦绕。
而且,他还长着张笑脸,当你看到他那上扬的嘴角时,你便会觉得他每时每刻都在笑。
乞丐少年自垃圾中走了出来,走到了戒嗔和小文的身旁。
戒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过,脸上并未表现出什么,毕竟这乞丐少年自垃圾堆里面走出来,是为了帮助自己和小文。
小文当然也看到了少年,他是用眼睛轻轻地一撇,便再次低头看向地面。
乞丐少年伸出满是油污的手,道:“你好,我叫满庭。满是满月的满,庭是庭院的庭。”
满庭,一个乞丐竟然会有这样的名字。
小文伸出手,与满庭握手,道:“我叫小文,这位是我的师叔。”
说着便指了指戒嗔。
满庭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并未看向戒嗔。
很显然他并未将戒嗔放在眼里。
“够了,你这个狗东西。快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张天额头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根根暴起,大声地再次呵斥道。
满庭对着小文笑了笑,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
小文见状也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听,你仔细听。”满庭将一只手放在耳朵边上做着听的手势,一边对小文说道。
小文疑惑地问道:“听什么?”
“你听是不是有一只狗在乱叫?”
说罢,满庭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惹得小文和戒嗔也笑了起来。
张天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眼中更是散发出了杀气。
“狗东西,敢骂我,当真是活腻了。”
张天怒不可遏地一边骂着一边提着大刀向满庭走近。
就在他刚走出三步的时候。
自长街的那一头传来了马蹄声和脚步声。
山贼到了,午时三刻亦到了!
四匹黑马走在前面开道。
马上人身材魁梧,健壮,一看就是好手。
胯下马也全是日行千里的骏马。
每一匹至少都值五两银子。
就这一匹马便可以换五个小蝶,多么的讽刺,人竟然活的不如一匹马值钱。
有的时候,人活得连一条狗,连地上的一块泥土都不如,更不要提一匹骏马了。
中间是一张松木制作而成的椅子,用四个人抬着。
椅背镂空雕刻着一只孔雀,你在看到这只孔雀的时候,心中会不由自主地赞叹,能雕刻出这只孔雀的人一定是一位大师。
手法之高超,使得这只孔雀看起来是那么地栩栩如生。
不过,他雕的只是一只未开屏的孔雀,让人看起来不由得心生恨憾。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年龄不大,应该在二十七八岁。
他可能就是山贼的首领,姜卢。
他没有给人粗狂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身着白色长袍,头发打理的也很整齐。
他很随意地躺在椅子上,怀中斜抱着一把长剑。
身后跟着能有近百人。
这百十来人,清一色的青衣劲装,走路的时候整齐划一。
如果,你提前不知道他们是山贼的话,你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群人是山贼。
张天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惨白,而且握刀的手也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
他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昂雄见状小声,道:“张天,快回来。”
张天只得怯怯地回到了人群中。
四个人将椅子慢慢地放在了地上,便垂手站在了一旁。
张昂雄看着椅子上的人,问道:“你就是姜卢?”
“不才,小生便是姜卢。”
姜卢将剑放在一旁,拱手回道。
他显得很有礼貌,这样的一个人,你说他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