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正月十六一大早,边城城门大开。
来往自由后,有大批商户涌入边城,街道上变得喧闹起来。
昨夜送走四小只,秦晴在空间里整理药材,忙了一夜。
本想睡个懒觉,被喧闹声吵醒。
“门外怎么了,听着动静很大啊。”
秦晴起身洗漱,问小喜道。
“奴婢还没来得及出去看呢。”
年里整日大鱼大肉,家里人全都长胖了几斤。
“老夫人说,今早偷懒,让周嬷嬷去早点摊子买点吃食。”
出家门不远,有一对老夫妻支起的小摊。
“豆腐脑的卤水用肉汤熬制,里面还加了肉丝,比邻街卖的好吃。”
小喜说着,咽了咽口水。
“也好。”
秦晴去厨房里端辣椒油。
豆腐脑不辣,对她来说味道稍微有点寡淡。
天冷,吃点辣椒胃里暖和。
等周嬷嬷买了早点回来,全家坐在偏厅用早膳。
少了陆景之,陆五陆七和四小只,偏厅的位置空下一大半。
“夫人,这城门大开后,城里可太热闹了。”
来北地做生意的,探亲的,大批人涌入边城。
最开始,众人担心有去无回,迟迟不敢进城。
现下,却没有隐忧。
“老奴看到一队人马进城,听说是从京城里来传旨的。”
周嬷嬷打听到新消息,秦晴勾起唇角,似有所悟。
太后的懿旨,算算时日也该到了。
秦晴这边刚得到消息,京城来的车队已经到了城北大营。
“赵公公,您慢些。”
马车车门打开,一个面白无须的涂着厚粉的太监踩在一人背上,下了马车。
“来人,派人给陆景之传信。”
赵公公哼了哼,一脸鄙夷。
北地蛮荒,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的鞋底沾染土,都是对他的侮辱。
“把软轿抬出来。”
赵公公排场不小,气派十足。
赵公公是太后身前的红人,只有陆景之,对他没有半分尊敬。
如今陆景之被流放到北地,说不定还得靠女子上位。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京城来的算什么?
将士们根本目不斜视,根本不买账。
“混账,咱家来送太后娘娘的懿旨,你等怎敢不敬?”
赵公公啐了一口,神色极其嚣张。
大不敬者,斩立决!
“大娘,你做梦还没睡醒吧,谁管你是哪里来的?”
将士们只听命于将军。
他们的军饷,吃喝,皆为周将军与秦女医凑出来的。
太后算个屁!
不男不女的东西,来边城都污染了这片净土。
“好啊!”
将士们不假辞色就罢了,恶言相向。
赵公公很愤怒,哪怕被净身,却坚信自己是男子!
看来,周维有谋反的心,不把太后和高家放在眼里。
功高震主啊!
陆景之得知赵公公来北地,眉头一皱。
“陆兄,咱们之前盯着传懿旨的队伍,却把这老东西放过了。”
懿旨已经被毁,想不到太后不死心,又弄来了口谕。
“自投罗网。”
来了也好。
陆景之吩咐人,把赵公公等人带入军中大帐。
大帐内,周维和傅诚都在。
赵公公一看这个架势,就有些退缩。
北地不是京城,他说得不算。
“陆景之,下跪接旨。”
进城以后,赵公公先打听卫家的住所,本想先去卫家。
奈何打听一圈,卫家人和凭空消失一般。
赵公公当即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什么旨意需要本官下跪迎接?”
陆景之坐在椅子上,淡定品茶,连头都没有抬。
“太后口谕,秦氏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早已犯了七出之条。”
赵公公清了清嗓子又道,“念在秦氏育有三子的功劳上,不治罪,准许你休妻,择日迎娶卫家小姐卫芊芊为正妻。”
“哈哈。”
周维忍不住笑出声。
他用手捂住嘴道:“赵公公,太后还说什么了?”
“即日起,卫大人任边城知府一职。”
太后口谕,需得下跪聆听。
城北大营这些人,喝茶的喝茶,傅诚吃肉包子狼吞虎咽,一点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说完了吗?”
陆景之眉眼冷下来,“污蔑我家夫人名声,该死!”
“陆景之,这是太后的意思,也是高家的意思,你敢抗旨?”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