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分吃月饼了!”
月饼皮上刷了一层蛋液,飘着蛋香的味道。
周老夫人站起身,为众人切月饼。
“咱们陆家人,就和这月饼一样,缺一块都不算团圆。”
不分主子下人,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齐心协力,只为家变得更好。”
周老夫人又亲手给众人分月饼。
“第一块,先给我儿媳,你们没意见吧?”
吃月饼的顺序很重要,代表在家里的地位。
周老夫人下意识就要给秦晴。
下人们赞成,只有陆景之沉默片刻,问道:“娘,那我呢?”
作为男子,他是一家之主,他有意见。
“景之,你是不是应该在娘后面排着?”
儿子跳出来反对,被周老夫人无视。
她得知秦晴爱吃核桃,找核桃露出最多的送上。
接下来,轮到她自己。
“娘,长幼有序,儿媳怎么能排在您的前面?”
秦晴表现得惶恐。
她对婆母周氏很敬重。
二人是婆媳,相处得如母女。
很少有婆婆做得到周老夫人这般开明。
“你受得起,你是咱家的功臣。”
周老夫人警告地瞪了儿子一眼。
只要她活一日,在这个家里,秦晴永远排在第一位。
“儿媳,此番流放,是陆家连累了你。”
周老夫人说了掏心窝子的话,不由得感慨上了。
这一路上,全家人过得都很艰难。
如果没有秦晴出力,周老夫人都不敢想自己可以活着到北地。
“咱家有遮风挡雨的住所,大宝二宝三宝懂事上进,还有景之的腿好转,都是你的功劳啊。”
小到自家,大到边城百姓,城北大营的将士们,皆受过秦晴的恩惠。
周老夫人早已忘记陆家罪臣的身份。
“娘听到有人讨论你,忍不住跳出来说你是我儿媳呢!”
出门几次,周老夫人被围在中间。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夸赞,听得周老夫人心花怒放,与有荣焉。
到现在,她无比虚荣,又染上点爱吹牛的毛病。
席间,气氛融洽异常。
众人吃吃喝喝,有说有笑。
陆景之无法融入,选择闭口不言,
这一顿饭,他吃的很不是滋味。
明月当空,月光皎洁,又带着点清冷的气息。
“夫人,小的看不远处有条河,与陆七去摸鱼了。”
今晚宿在荒野,夜半时分喝着小酒,还可以加一顿烤鱼。
“去吧。”
秦晴摆摆手,在周边遛弯。
“景之,去跟着你媳妇。”
周老夫人坐在火堆前做针线,皱眉道,“这里荒郊野外,你就这么放心?”
“万一有宵小之徒,秦氏一个弱女子……”
周老夫人见儿子没动作,又催促道。
“弱女子……”
陆景之站起身,声音很轻,“娘,秦氏是怎么给您留下错觉的?”
“你媳妇不弱,卫芊芊弱,所以你把人藏起来了?”
周老夫人把针插在针线筐子里,面色严肃。
她出门打听过,这次秦晴与肖郎中医斗,是卫家人从中挑拨。
可见,卫家对陆景之贼心不死。
“娘,这件事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陆景之与卫芊芊没关系,是卫芊芊失心疯。
“只要卫家人还在北地,娘就总感觉心里有个疙瘩。”
不怪周老夫人忧心,卫家蹦跶太频繁。
并且,一个劲儿地给秦晴使绊子。
哪怕陆家已经与之保持距离,卫家还是厚脸皮往上贴。
“景之,娘是女子,了解女子。”
在卫芊芊的问题上解决不好,会让秦晴寒心。
“外面的莺莺燕燕不少,只要有银子,还可去花楼快活。”
周老夫人苦口婆心,“那些女子多半逢场作戏,有谁付出真心了?”
“还有,你别以为娘不知道,你偷偷扣下京城来的书信。”
旁边无人,周老夫人不介意敞开了说。
“皇上派秦家父子来北地,亲家是存着把秦氏带走的心思的。”
见陆景之不答,周老夫人追问,“是也不是?”
“是。”
岳父和舅兄,在信中的确有这个意思。
母子二人对话,另一边,陆七鬼鬼祟祟地找到秦晴通风报信。
“夫人,小的本不应该出卖主子……”
京城来的书信,都会先经过几人之手。
只是没想到,主子迟迟没有告知夫人。
陆七伙同陆五联合作案,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