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见青黛哭了,摊摊手。
谁招来的人,谁解决烂摊子。
“青黛姑娘,铜板不够你就直说,千万别哭。”
陆七说完,十分不舍地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铜板,加了上去。
夫人该不会骂他冤大头吧?
官道上卖甜瓜,一文钱一个,他买了两个甜瓜花费二十文,就这样青黛还不满意。
“不能再多了!”
说完,陆七脚底抹油。
青黛见到这一幕,哭得更加惨烈。
她作为卫家的丫鬟,从没被这么羞辱过,从没有!
陆五很头疼,没有办法,推着轮椅,直接把陆景之推到不远处的树荫下。
这样,只有青黛一人抱头痛哭,还挺可怜的。
下晌上路,每隔一段都要停下来。
卫老爷再次吐血,人直接昏迷了。
卫夫人跑到赵大力那跪地请求道:“赵大人,求您了,让咱们歇一歇,请个郎中吧?”
“您喜欢青黛,以后就让那丫头跟了您。”
做不做正妻无所谓,左右是个丫鬟,就当给赵大力多个暖床的人。
“卫夫人,不必了。”
赵大力对青黛一片真心,是有求娶的心思。
找暖床的,他不会去花楼找乐子?
卫家上下,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坚持到傍晚,咱们停的地方距离城镇不远。”
赵大力不是个太狠心的人,只想惩治一下卫家而已。
“至于青黛,此事以后不必提了,赵某配不上。”
赵大力窝火,对卫夫人的脸色不好。
从赵大力那回来,卫夫人憋着一口气。
夕阳的光已经剩下最后的余韵,天边从灰到黑。
一行人停下来后,红霜和周嬷嬷麻利地生火准备晚膳。
空间里的天气预报显示今晚有雨,秦晴特地去给陆大佬搭帐篷。
油毡布铺了几层,帐篷里可以放下简易的折叠床。
“卫家请郎中了。”
秦晴给陆大佬换药,说道。
“嗯。”
陆景之手里拿着一本书,注意力却不在书上。
天热,伤口有化脓感染的迹象。
秦晴仔细涂抹药膏,指尖冰凉地在伤口上打磨,使得陆景之有些舒服,甚至感觉伤口痒痒的。
“听说,您算是卫大人半个学生。”
陆大佬不接招,秦晴索性说得直白点。
她以为自己展现医术,遇见卫老爷咳血,陆景之必定派她过去医治。
“这么说也没错。”
卫大人是当年科考的主考官,陆景之夺魁。
其实关系不大,但是一般考生为找靠山,都会找主考官套近乎。
“那,看在您的面子上,妾身用不用去看看?”
秦晴又问道。
卫芊芊是陆首辅的白月光,至少爱屋及乌吧?
秦晴懒得多管闲事,若此举可以得到一个人情,对她日后带儿子离开有莫大的好处。
这年头,女子在外还是得要点名声的。
等秦晴自立门户,陆大佬有亏欠,也就不会黑她了。
“不要多管闲事。”
陆景之拒绝。
卫家有人有钱,自己解决很合理。
“这怎么是闲事呢?”
秦晴太惊讶了,心里道,“那可是你未来的岳父大人!”
“除了陆家的事,都是闲事。”
陆景之放下书,眸子深处带着一抹探究,“为夫倒是不晓得夫人何时对卫家在意了。”
秦晴嫁给他后,作为胜利者一直高姿态,没少给卫芊芊添堵。
“妾身是为当年的事感到愧疚。”
找到机会,秦晴得表达自己的立场。
“当年,妾身横插进来,阻碍了您与卫家小姐的亲事……”
秦晴这个悔恨啊,她早点穿来,直接悔婚更自由。
现在挂着三个小反派,还要咬牙教育。
她心累。
“你后悔了?”
陆景之眯了眯眼,声音有些阴森了。
秦晴一听不对劲,赶紧道:“妾身不可能后悔!”
她对陆大佬是一片真心,天地日月可鉴。
不是后悔,是想通了。
“难道你认为卫芊芊多年未嫁,与为夫有关系?”
陆景之终于理解秦晴隐藏的含义,唇边带着一抹冷笑。
无稽之谈,简直是扯淡!
男子汉大丈夫,要有野心和抱负,哪有时间搞儿女情长的琐事?
整日风华雪花,风流又废物。
陆景之目光所到之处,是天下!
秦晴:“……”
这有点不太对啊!
难道陆大佬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