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的雨总是来势汹汹。
江泠最把帆布包举过头顶,夜幕下的雨一层又一层,人群快步穿行,雨丝像一块厚厚的布,直往人群覆盖。
淮城的冬天,又潮又冷。
江泠最站在屋檐下,把帆布包拿下来,本就薄薄的袋子被雨水打湿,有些焉焉的。
靠着屋檐的墙壁,紧了紧外衣,摸着黑,走得小心又庆幸。
对面就是马路,路灯在黑夜中格外明亮,路灯一团蜷缩的影子,在空荡的街道显得很是突兀。
江泠最慌忙跑过去,拉开蜷缩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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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湿的头发紧贴的男孩的额头,橘黄的路灯下男孩的脸惨白得吓人。
在这十一月寒风过境,男孩穿着被泥水浸泡的白衬衫,黑色裤子几乎与影子重合。
江泠最怔忡看着男孩,下决心般费力背起男孩,重叠的身影在雨夜中渐渐消失。
“秦姨。”
江泠最把男孩放在角落,虚弱的敲着门。
伴随着吱呀声,一位五十多岁脸上布满皱纹的妇女探出头。
“阿泠,怎么淋成这样!”
妇人有些担心,急忙把门打开。
屋内微弱的光泄到门外,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男孩。
“秦姨,你快看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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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人儿整晚都在发烧,俩人一夜未眠,刚过五点,江泠最催促着秦姨赶紧睡觉,自己便独自一人靠着床边,盖着薄薄的毛毯守在男孩身边。
男孩生的极为好看,五官立体皮肤白皙,黑长的睫毛被汗水浸湿,根根分明紧贴着皮肤,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
手上带着一根细小的手链,圆形的吊坠上刻着字母Y。
看起来不像平常家庭的孩子。
应该是走丢了。
——
另一边。
严时老宅内。
里里外外都是带枪的警察,黄色的警戒线包绕着整个宅子。
屋内,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躺在血泊之中,一群医生正在紧急处理,年过半百留着长须白胡子的老人在看到此景应声倒下,佣人纷纷将人抬进救护车,场面一度惊心动魄。
时云死了,严老爷子人事不清,一时间登顶各大媒体网站。
季松林成为严时集团继承人。
消息一出,众说纷纭。
严临缓缓睁开眼,狭长的眸子带着探寻的意味打量着屋子。
“你醒啦!”
江泠最正好端着煮好的粥从厨房出来。
男孩没有应声,目光有些警惕。
“你怎么样?”
“你昨天倒在马路上,我带你回来的,你现在很安全,别害怕。”
江泠最轻声解释。
“你叫什么名字?”
“严临。”
男孩审视的眸子上下打量一番,似乎确定了安全才缓缓开口。
“饿了吧,这是我刚刚熬的粥,趁热吃吧。”
少女把热气腾腾的粥小心的递过来。
看着他吃完。
“你是走丢了吗?”
江泠最小心询问。
严临突然目光一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一把刀在空中一划,血溅到了他脸上,紧接着就是凶手抱着自己杀害的人失声痛哭,凶手突然眼神一转,看到了阁楼门外里的孩子,像是看到目标一般捡起地上的刀,残忍嗜血,孩子被吓到疯狂逃窜,雨夜的出现,他躲过了一劫。
江泠最看着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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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战栗。
伸手握住严临的手。
“不想了,我们不想了。”
严临回过神,看着江泠最。
目光呆滞,眼里嗜着泪。
“我没有家了。”
“这里就是你的家,阿严有家,还有家人。”江泠最见严临吓得不轻,连忙安抚。
她叫他阿严,她说他还有家。
还有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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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秦姨才从外面回来。
了解之后,严临才知道,这是一家孤儿院收养所。
平日里靠着秦姨外出打扫卫生和院里稍年长的孩子捡废品维持着生计,院里大大小小有五个人。
最大的孩子也已经成家搬出小院,最小的孩子还抱在怀里,其他两个孩子也在努力表现,争取被领养。
江泠最就成为了院里最大的孩子,因为成绩优秀,是院里唯一一个在学校读书的孩子,进来一个出去一个,院里又刚刚好是五个。
这一年,严临12岁,江泠最15岁。
两个孩子也因为表现优秀被不同家庭领养,最小的孩子也找到了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