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起月落,路灯明灭。
陈涯独自乘车来到南望桥东路,慢悠悠走进幽静的社区。
此时更多人已经进入梦乡,寂静的空气,看不出这里曾酝酿了一场轰动世界的事件。
一些媒体曾日夜在这里蹲点,想要守到柳如烟出来,但长久等待无果后,留在这里的是热闹褪去后的凉意。
他慢慢走入步道,来到那栋熟悉的房子门口。
掏出钥匙,如同很久之前那个风信子再次盛开的季节里那样,用钥匙打开门,悄然而至。
清风吹进屋,窗帘浮动,孤零零站在客厅中的女人回过头。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彷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陈涯走上前,一把搂住读诗的少女细腰,将她揽在怀里。
“做过错事,就希望我对你寂静吗?”
柳如烟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看他。
“抬头,吻我。”
于是她听话地踮起脚,抬头吻他。
“对不起,”少女松开纠缠的唇齿,呼出一口气,说,“我不小心害老师暴露了。”
“没关系。”陈涯说,“几个马甲而已,他们又不知道是我。”
“而且,这世上很多事在我来说,都是非常非常无所谓的。这其中不包括你。”
夏天的风穿过这个屋子,都变得软绵绵的。
一时流云如脂,月白如酥。
……
一个月后。
秦云初开着她那辆崭新的阿斯顿马丁,等在机场外,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方向盘。
她在等她那位从高丽飞回来的宝贝妹妹——秦云裳。
对于这个小自己足足3岁的妹妹,她是又爱又恨。
爱是真的爱惜她的才华。
但和她在一起时,每天都会被她的小恶魔脾气气得牙根发痒。
自从1年前,这位妹妹就去高丽学跳舞,今天正是她回家的日子。
本来应该是司机去接,但自己老爸要出席一个什么经济论坛,把司机都带走了。
她那个妹妹脾气又怪,自己不去的话,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来。
所以她干脆亲自开车来接她了。
她再一次打开手机屏幕,看着那个漆黑的头像、没有昵称的微信联系人,陷入沉思。
一个月前,他明明说了再见。
可是再也没有见过。
很多个夜晚她都曾想起那个男人,这个和她距离迟尺天涯的人,本该是毫无交集的。
她也不应该想起他,从各种方面来说。
可能只是因为不甘心吧。
她就像被利用过后无法回收的垃圾一样,被陈涯扫进了垃圾堆。
秦云初郁闷地关上手机,对着黑下去的屏幕照了照自己的脸,查看妆容有没有花掉。
“都都都……”
手机铃声响起,在屏幕正上方,显示着来电人姓名:
“陈涯。”
秦云初大口喘息起来,双手捧着手机,呆然了半秒钟,随后努力尝试,用大拇指朝接听键移动。
本来是很平常的一个举动,因为突然激动和肾上腺素的分泌,竟变得如此困难。
她失败了两次,好不容易才滑动手机,接通了电话。
秦云初心脏“冬冬”狂跳,用耳朵对着手机。
那边悄无声息。
她努力压制着声音颤抖,小心翼翼地开口:
“喂?”
就好像是等着她开口,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是不是也要参加《诗意的生活》?”
秦云初紧张地点头:“嗯。”
“那你来了之后,注意不要暴露我的身份。”那边说。
秦云初握着手机的手指稍微用力:“我最近注意的很好,没有暴露你的身份。”
陈涯又说:“特别是对徐湘潇。绝对不可以在徐湘潇面前暴露我的身份。”
那边说完,似乎不放心,又着重强调:
“不要告诉她我在哪,不要把我的手机号或者任何联系方式给她。你最好告诉她,你不认识我。”
徐湘潇,华国最知名女歌手。
蝉联7届金话筒奖的获得者,被评为华国最优质偶像。
此外,她还有一个特殊的称号:
歌坛女皇。
已经十年了,提起这个称号,人们就会想到是她。
“为、为什么?”秦云初问,“她认识你吗?”
“你不用管,别告诉她就好。”
秦云初声音有点发抖,抱着手机问道:
“那,那《诗意的生活》开机的时候,你会不会出现在现场?”
正说着,她突然看到,车窗外,一个长相和自己七分相似,同时也极为漂亮的女孩,正冲着自己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