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完伤员,又开始统计损失情况。
第一天守城,就搬空了四个仓库,耗费了五分之一的物资,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最多六天时间,守城器械就会消耗殆尽。
幽河州花了一年多时间制造的武器,在战场中却只能撑六天,难怪都说战争就是用来烧钱的。
…
南诏退兵之后,大军迅速汇合聚拢,人潮涌动,几位主将便骑着马到了柯耶奇面前。
“大元帅,马上就要攻破城门,为何要撤退?”主将着急道。
柯耶奇冷冷看着他,“就你,能攻破幽河州的城门?”
主将点头,“大元帅,末将已经突破防线,撞开了城门,马上就能进城了。”
柯耶奇脸色一滞,“你们…攻破了?”
主将道:“对,末将不辱使命,经过数百个回合后,终于攻破了城门,眼看着就要入城的时候,后军却突然吹响了收兵号角,末将以为大元帅遭遇了什么问题,才急匆匆撤兵。”
“…”
柯耶奇心更痛了,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道:“你懂什么,大楚人诡计多端,没有摸清敌人底细之前冒然进城,很可能会遭遇埋伏,本帅是预防减少损失!”
“嘶!”
几位主将倒吸一口冷气,他们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然后用崇拜的目光盯着柯耶奇,心道难怪人家能成为南诏国第一大元帅,瞧瞧这谋略,这智慧,有多少人能比得上呢?
柯耶奇心都在滴血,可还是要保持微笑,“今日大家马不停蹄赶路,本就心身疲惫,之后又连番攻城,肯定是体力不支,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也为了让将士们不会无缘无故丢了性命,今日还是先养精蓄锐,待明日养足精神后,明日再大破幽河州,与君同庆!”
“是!”
一众主将闻言感动的一塌糊涂,多好的元帅啊,到了攻城这种紧要关头,还知道为弟兄们着想,跟着这样的主帅混,死也值了!
…
夜晚,几位主将以及州衙官吏,全都聚集在州衙大堂,气氛有些沉重。
冯启神色萎靡道:“大人,今日一战,不容乐观,根据下官的观察,今日攻城的南诏敌军将近万人,可是在敌军后方,还有密密麻麻的敌军,下官估摸着,起码还有上万人…”
冯启这么一说,气氛顿时就更沉闷了。
陈知山暗暗叹息,忙安慰道:“放心吧,城内还有一千多人和众多守城器械,而且大家别忘了,在幽河州外还有五千壮丁,这五千壮丁,本官一直在让郝将军训练,一个多月的时间,应该也有些战力。”
“最关键的是,南诏敌军不知道这五千人的存在,我们完全可以出其不意,五千人袭击,肯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话没有多大重用,五千人虽然对,可也都是新兵蛋子,能有多大的战斗力,更何况这次大军压境的不是普通敌军,而是精锐的南诏骑兵。
他们上马驰骋疆场,下马锐不可当,若无守城器械的帮助,不出两天,幽河州必破!
“陈大人,依下官所见,我们应该尽快发一道通函,请求江南府各州派兵增援。”葛回道。
“发通函?”冯启苦笑,“陈大人,现在各州兵力空虚,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调过来帮助我们,所以与其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冯同知此言差矣,有时候不一定要靠官府,大楚南方和北方不同,南方因为地理位置远离整治中心,再加上比较贫瘠,所以民风彪悍,很多人都有习武的习惯,不说其他地方,单单是江南府,就有上百个门派,而这些门派实力虽说不如士兵,可也比普通人强,要是有这些门派帮忙,说不定还能挡一阵子。”
葛回是土生土长的江南府人士,对江南府的情况清楚的很。
总体而言,民风都很彪悍,稍不注意就是动刀动枪。
在很多偏远地方,官府一般都不敢管,譬如曾经的幽河县,恶霸当道,山匪横行,却也没人管。
冯启无语的看着他,“葛通判,你也说了,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这类人向来是独来独往,不受管理,又岂会来帮我们?”
葛回叹了口气,道:“是啊,咱们幽河州最缺的就是人,普通百姓就算想帮忙,也没那个实力,只能在城中搬抬物资,或抵御城门,无法正面杀敌,要是有那些江湖人士帮忙,咱们肯定能有不少胜算。”
陈知山听着两人的对话,原本紧皱的眉头,却渐渐松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捉摸到了什么,但一时间又不敢确定。
几人还在喋喋不休,而陈知山却突然用力一拍大腿,满脸喜意。
“有了,本官有了!”
他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葛回和冯启闭上嘴巴,目光齐刷刷挡在他身上。
“陈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冯启紧张的问道。
不知不觉,众人都已经将陈知山当成了主心骨,到了这种紧要关头,他们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