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话音刚落,城头众人便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
“哈哈,常将军,还巡视个啥啊,就南诏这蛮夷之地,向来是仰仗大楚鼻息,他们敢动手的话,分分钟就能灭了南诏!”副将哈哈大笑道。
常威瞥了他一眼,“职责所在,不可纰漏,玩可以,但是该做的事得做完。”
“是!”
副将拱手,就想走下城头带人去巡视。
可他刚刚转过身,一支箭矢突然射来,从他背后一箭穿心。
副将脸色黯淡,噗通摔倒在地,抽搐两下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笑容凝固在他脸上,或许他到死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什么情况?”
常威立刻抽出大刀,大声喊道:“有敌袭,快敲响警钟…”
咻咻咻!
话还没说完,天上就密密麻麻升起了无数箭矢,朝他们射来。
常威瞳孔一缩,却见远处路上,突然冲出一大堆骑兵,估摸着也有五六千人。
五六千骑兵!
如此庞大规模的骑兵,哪怕整个剑南府,要凑出来都不容易。
“南诏骑兵?”
常威尖叫了一声,然后赶紧升起狼烟报警。
大楚将士纷纷登上城头,看向远方,就看见烟尘滚滚,马蹄轰隆,敌军骑士铺天盖地而来。
“快,迎敌!迎敌!”
南诏国十几年未对大楚发难,没想到这一次来势这么凶猛。
铁蹄之下,大地都在颤动,大楚将士都觉头皮发麻,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城中只有五千将士,数百骑兵,再加上常年未经历战争,城墙都有些干裂。
而城外,却有数千骑兵,哪怕步兵再精锐,也很难是骑兵的对手。
更何况两军人数相当,就只能蜗居在城中,死守城门。
常威急得满头大汗,正犹豫要不要派人去请支援的时候,又一个将领慌忙跑过来,着急喊道:“常将军,大事不好了,南城门…南城门有数千南诏国骑兵攻城!”
“什么?”
常威大惊,还没说话,又有两个将领灰头土脸跑来。
“常将军,东城门有南诏国骑兵攻城…”
“常将军,北城门有南诏国骑兵攻城…”
常威面无人色,如此一来,甘州四个城门都有南诏国骑兵攻城。
这下,真到了四面楚歌的绝境!
“南诏国怎么回事,竟敢攻城,莫非真要和我大楚开战不成?”
常威出了一身冷汗,照这个算法,南诏国这是出动了数万骑兵啊。
“快准备圆石、滚木,准备守城!”
数千将士,立刻做好了防守姿态,但他们安逸了那么久,居安忘危,得知兵临城下后,一时间就乱了阵脚,士气低迷。
而且,这次南诏国攻城是下了死手,从四面八荒进攻,在人数上已经多出了大楚将士数倍,然后骑兵又是精锐之师,他们用什么挡?
两天后,六月十七日。
近半大楚将士被杀,甘州夯土城墙都被削掉了大半,除了主城门外,其余三门都已经城破,南诏国贼兵浩浩荡荡入城,败局已定,剩下只能是垂死挣扎。
主将常威见敌军已经入城,只能无奈地放下手中佩剑,下令将主城门打开,放敌军入城。
败局已定,没必要白白送了一命,那样太傻。
至此,甘州城破。
但是南诏骑兵并没有过久驻留,只待了一天后,又马不停蹄向大楚境内奔去。
…
“蒙大人,本官这幽河州,还算可以吧?”
陈知山带着脸色微微苍白的蒙放,从州衙外的东西两市走过,又走上城头,指着城内鳞次栉比的房屋说道。
几天前,蒙放就醒了过来,休养两天后,总算能下床走路。
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蒙放骨头都快散了,所以今天就想出来走走。
蒙放怎么说也是一州首官,和陈知山平级,别看现在落难,等平定赵元享叛乱后,他肯定会得到重用。
原因很简单,整个剑南府的官员都选择依附赵元享,只有蒙放宁死不屈。
生死攸关的时候,才更能突显忠诚的可贵。
蒙放用命应证了自己的忠心,那以后他的仕途肯定会顺风顺水,真诚品质,用的放心。
“陈大人,曾经本官也听过幽河州,那时候还是个县,听说是整个江南府最穷的县之一,没想到时隔几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蒙放感慨无限道:“如今的幽河州,哪怕和雷州相比,都毫不逊色,陈大人你真是文武双全啊,既能领兵打仗,又能治理政务,如此才能,留在幽河州属实屈才了,应该到朝堂上才是。”
在朝堂上指点江山、位极人臣光宗耀祖,那是无数官员的梦想。
对于整个天下来说,朝廷是重中之重,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