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享听完秦霄天的话之后,浑身都冰冰凉凉的。
瓦剌被打回了漠北,短时间内想必不敢再进犯大楚。
这下大楚的主力部队就空闲下来,以齐王府明里暗里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大楚主力的对手。
但朝廷真要查到他和白莲教勾搭在一起,那就是死路一条,没任何情面可讲。
“秦先生,要不我们赶紧离开幽都,回齐州吧。”赵元享害怕道。
“不可!”
秦霄天摇头否决,“现在我们离开,不就坐实了心里有鬼,那样朝廷肯定会加大调查力度。”
“上次白莲教造反,消耗了我们大部分存粮,现在的粮食,撑不了多久,所以殿下,我们还要再忍忍,等准备好了一切后,才有撕破脸皮的资本。”
听到这里,赵元享就不禁咬牙切齿道:“都怪那个陈知山,要不是因为他,本王大计早就成了,没想到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居然还懂领兵打仗!”
秦霄天苦笑,“确实,这么好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尽占,原本以为大事可成,没想到冒出一个陈知山,一下子就打乱了我们全部的计划。”
“早知道,当初就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将陈知山给杀了,犹犹豫豫拖到现在,他被封为幽河侯,还被赵千士那小子赐婚,现在他成了皇亲国戚,被太多人注意,我们就更不能对他动手了!”赵元享恨恨道。
就连秦宵天也不由叹了口气,赵元享多次提出要杀了陈知山,但是他一直觉得这样做会打草惊蛇,引起朝廷的怀疑,所以才多次劝阻。
没想到,陈知山居然是他们成功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早知如此,他当初就支持赵元享动手杀了他,想必现在又会是另外一种情况吧?
“殿下,目前我们要做的,是要打消朝廷对我们的怀疑,主动放我们离开。”秦霄天道。
赵元享苦着脸道:“秦先生,你说该怎么办?”
秦霄天沉吟片刻,道:“殿下,当年你不是几度被先皇更换封地,咱们可以故技重施啊。”
赵元享挑了挑眉,他最初的封地在洛州,但是洛州那地方,距离幽都太近,不利于他搞事情。
所以他才整出一大堆事情,让赵永望将他赶到了河州,但地理位置还是不行,然后他就继续搞事情。
被这么一搞,赵永望就直接将他踹到了齐州。
这下赵元享心满意足了,齐州地处于剑南府地界,本身是剑南府第一大城市,然后又只和江南府接壤,对其他人来说是发配,可对赵元享而言,那是恰到好处。
扎根齐州后,他才开始闷声发大财,有了如今的规模。
“秦先生,你说的故技重施是…”
秦霄天笑道:“殿下,想让他们打消对你的怀疑,就要用更加狂野的方式吸引他们的注意。”
“啊?”赵元享一脸茫然。
“这样做…”秦霄天俯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起来。
旁边的侍卫两人在那低声低语的嚼耳根,不由龇了龇牙。
在场三人都是反派,干嘛要悄悄摸摸的制造悬念呢?
真没意思。
…
第三天,所有皇亲国戚入乾明宫祭奠赵永望的梓宫,做最后一次告别。
祭奠完了后,梓宫就会封闭,再葬入皇陵。
告别之后,有封地的皇子和王爷都离开了幽都,然后赶回自己的封地。
所有人都乖乖遵守规矩,除了齐王赵元享。
他似乎伤心过度,伤到了脑子,从皇宫出来后,居然当街调戏了一位黄花大闺女。
恰巧这一幕,被监察院言官看到,他气的七窍生烟,八仙过海,直接冲上前,甩了赵元享两巴掌。
赵元享可是王爷,手握数万兵马,何曾受过这种气,直接就和言官打了起来。
两人当街扭打,热火朝天,齐王侍卫也不敢上前劝阻,只能着急地在旁边跺脚。
等两人打的鼻青脸肿时,幽都卫兵才姗姗来迟,将二人分开。
“你有本事别跑!”
“不跑就不跑,怕你啊!”
“彼其娘之!”
两人先是和小孩子一样拌了几句嘴,接着就撸起袖子,打算再打三百回合。
卫兵统领硬着头皮上前劝阻两人,言官不敢得罪,王爷得罪不起,只能说在幽都巡逻,实在是太难了。
经过统领低声下气的劝说后,两人才忿忿不平的停手。
最后这件事,自然无可避免的闹到了朝堂。
监察御史包刚正上书状告齐王赵元享,说他嚣张跋扈,国丧期间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还恼羞成怒殴打言官,数罪并罚,理应削去王位,贬为庶人。
这个惩罚其实有些过了,包刚正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反对。
刑部侍郎王翔不急不缓道:“皇上,臣认为,包大人所言过重。”
包刚正冷笑道:“那不知王大人想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