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怀鬼胎,但又有说有笑的到了齐王府。
王府中已经摆好了接风宴,但是有资格入席的人并不多。
陈知山这边,除了郝萌和张守珪外,就只有幽都来的天使能够入席。
而赵元享这边,还有几位官员,什么左右长史,司马等等。
总人数加起来,也才九人罢了。
酒过三巡后,席间气氛也变得热络起来。
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特别是齐王府的几位官员,一直在夸赞赵元享,说这次剑南府战乱,他费了不知多人心血,若不是害怕齐州无人坐镇会出乱子,他都想亲自披挂戴甲,去南州杀敌。
陈知山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事实上,现在他的想法并不重要,因为这些官吏的话是说给天使听的。
这次白莲教的烽火,燃烧了整个剑南府,可唯独齐州置身事外。
本来就是,赵元享认为十拿九稳的事,只要成功,他和朝廷撕破脸皮又如何,所以战乱时候没落井下石,就已经算很能隐忍了。
可白莲教被镇压,赵元享的不管不顾就饱受诟病,朝中不少大臣都要求削去他的爵位,以示惩戒。
要是举事成功,赵元享可以不在乎,但现在白莲教受重创,单凭齐州五万大军,根本不是朝廷的对手。
经过无数次深呼吸后,赵元享决定继续装孙子,静静等待下一次机会。
既然是装孙子,肯定就要哄好朝廷,这个爵位是不能丢的。
陈知山不信,可天使却是信了,不断向赵元享他们拱手,表示自己会在皇上面前替他们多多美言。
随即,齐王府左长史孙上观又对陈知山道:“陈大人,听殿下说你提到过吕青云,唉,这人花言巧语,将殿下骗得团团转,从得知他倒卖官粮,阴奉阳违之后,殿下就下令让齐王府侍卫务必将其捉拿归案,没想到这人深藏不露,是白莲教安插在官府的内奸。”
“吕青云虽说和殿下有些关系,但当时也是被他给蒙蔽了,希望陈大人不要多心,殿下乃是皇亲国戚,当今皇上的十六弟,又怎会做出自毁墙角之事?”
“就算陈大人身负剿灭白莲教重任,但也不能随意揣摩怀疑别人嘛,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孙上观此言一出,原本热闹喧哗的大厅突然静了下来,众人都盯着陈知山,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陈知山皱眉,没想到这孙上观会这么说,这是摆明了把自己摘出去啊。
可吕青云自杀,现在死无对证,除了他之外,还有谁知道赵元享和白莲教勾结呢?
一位王爷和励志要造反的反贼组织,谁都不会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或者说,没人会那么傻,推翻一个王朝,不是随便喊两句口号、造几次反就能办到的。
王朝灭亡之前,肯定会有许多前兆,比如国家政治机器不能灵活运作、官员结党营私、皇室宗藩穷奢极侈、百姓生活困苦、军纪败坏、皇帝徳荒政圮等等。
就目前而言,除了官员结党营私外,其他现象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军纪有些败坏,可依旧能打仗,打胜仗。
百姓生活就算称不上国泰民安,但也安居乐业。
还有皇帝,在大楚所有皇帝之中,已经算是英明神武了,有他坐镇,延续大楚国祚百年不是问题。
白莲教造反,最多只是让朝廷焦头烂额,但不至于绝望。
所以藩王造反,没有铁证的话,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甚至陈知山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话,肯定是他先死。
无奈,只能隐忍不发。
打定主意后,陈知山便微微一笑道:“下官原本是想打听关于吕青云的事,不过既然他已经自杀,那就没事了。”
“哈哈,陈大人,本王又岂是那种鸡肠小肚之人,来来来,本王敬你一杯。”
赵元享主动举起酒杯,笑呵呵地与陈知山干了一杯。
接下来,宴席又恢复了热烈,而且两位主官都握手言和,那其他人肯定要更加热情才行。
喝到晚上,宴会才结束。
所有人都有一间独栋小院,几个小厮搀扶着醉醺醺的陈知山进到院子里,将他送进房间后,才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陈知山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起来,哪还有刚刚醉眼惺忪的模样?
刚才席间众人都在向他敬酒,陈知山也知道自己有多招恨,赵元享无时无刻都想弄死他,所以在他的地盘上,还是装傻充愣比较好。
另一边,赵元享也将几个心腹叫到一起,和他们商量些事情。
“陈知山醉的不省人事了吧?”
“回殿下,是的。”
赵元享沉吟片刻,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咳咳…”
秦霄天干咳一声,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殿下,陈知山大张旗鼓,又是奉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