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风刺骨。
在南州城中,一群人聚在城门之内,街道两边还站着数百贼兵,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火把,为他们照亮。
庞秋燕穿着黑色紧身装,头发用黑布包着,脚上踏着黑色长靴,甚至于就连她手上拿的剑鞘,也都是黑色的。
就这副打扮,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要去干坏事。
在她对面,是五百骑兵,这五百骑兵都骑着高头大马,体格健硕,从外形上看,比朝廷精骑也丝毫不差。
庞秋燕目光冷冽的望了他们一眼,将门虎女,身为大将军庞德的女儿,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时辰已到,出发!”
庞飞燕说话之际,就翻身骑上了一匹黑色骏马。
城门缓缓打开,她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随着马儿嘶鸣,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身后五百精骑趁着天上微弱的月光,悄然出了城。
这些马匹的脚上都绑着棉布,这样即便是策马狂奔,也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
庞秋燕率领着这支五百人的轻骑兵,直接奔向官兵营地。
夏侯玄猜测的不错,十二月的气候十分严寒,再加上白天打了一场胜仗,所以将士们都觉得贼兵被打的落花流水,应该不敢出来,守卫自然就很松懈。
现在是大半夜,值守士兵又累又困又冷,一个两个都蜷缩着打盹,哪里还顾得上警戒。
接近营地后,庞秋燕才停下来,然后派两个人偷偷摸摸潜到营地附近去查看情况。
很快,这两个人折返回来,恭敬汇报道:“庞将军,”
庞秋燕眼中蓦然爆发出一丝光芒,然后戴上一个狰狞的鬼脸面具,冷道:“动手!”
那两人同时翻身上马,然后五百精骑就杀气腾腾地冲向营地。
华夏向来讲究“天圆地方,中正之德”,所以帅账一般都会建在营地最中央的位置,寻找起来并不困难。
五百精骑风驰电骋的杀向营地,刀刃直指中军帅账!
在夜色的掩护下,骑兵仿若一股黑色的洪流,整齐有序地冲进营地。
按照正常情况,营地各个入口都应该有士兵把守,可这些人都困得不行,哪里会注意这些。
数万人的营地,占地还是有些宽广,五百骑兵在营地中奔跑了一会儿,但是快要接近帅账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被清醒过来的士兵察觉。
“敌袭!敌袭!”
歇斯底里的尖叫响彻云霄,紧接着正在打盹的士兵全都被惊醒,然后各种警戒声在营地中此起彼伏。
然而,在中军帅账中,陈知山和张守珪等人彻夜未眠,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地上放着一支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其余将领都是一脸茫然,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要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
这些将领心里疑惑,但动作却乖巧无比,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敌袭”的吼叫!
众将领大惊失色,正打算起身出去查看的时候,陈知山却压了压手,淡然道:“放心,本官自有安排。”
众人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之后,脑子里同时浮现出一个想法。
莫非大人早就知道了?
此时此刻,白莲教骑兵终于到了帅账附近,他们已经能看到那圆顶大帐篷。
庞秋燕策马时,还不忘吩咐道:“记住,任务是活捉陈知山,擒贼先擒王,而且不许伤了他,否则我们都逃不掉!”
“是!”
贼兵整齐应了一声,纷纷抽出腰间的刀剑,准备进入帅账。
然而,还未等他们进去,在帅账四周就涌出密密麻麻的士兵,其中最前一排就是超长枪兵。
超长枪兵是军队中不可或缺的兵种,他们手持长度超过五米的长枪,排成紧密的方阵。
当敌人的骑兵正面冲击长枪方阵时,长枪兵只需将枪柄支在地上,枪尖对准敌骑。
那么,敌人骑兵杀伤力最大的来源,就是马匹速度太快而产生的惯性。
数百长枪兵排成阵列,呈半月阵型迎着飞速奔来的反贼骑兵。
长枪兵一出,庞秋燕等人脸色微变,但也没有慌张,而是冷静道:“分左右侧翼,分别进入帅账,一定要抓住陈知山!”
吩咐完之后,她就一扯缰绳,马儿吃痛,便顺着她扯的方向跑去。
如此一来,长枪兵的防守阵势就瞬间失利。
反贼骑兵一左一右,分别奔向帅账。
右边由庞秋燕带头,左边由一个叫王大锤的反贼将领带头。
王大锤年过三十,依旧孑然一身,本以为这辈子会孤独终老,没想到就看见了庞秋燕。
当时他便惊为天人,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再次蠢蠢欲动,只可惜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就如一道鸿沟般不可逾越,所以王大锤只能深深将这份爱恋藏于心底。
外面乱作一团,陈知山终于按耐不住,在张守珪等将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