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虽说喜欢造反,可近些年的严打,让它变成了惊弓之鸟,不敢再和朝廷硬刚。
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们不可能会对钦差动手,这分明就是自掘坟墓。
更何况,韦应忠不过是正四品文官,白莲教杀了他之后受到朝廷的大力剿灭,这样做图啥?
所以陈知山就猜想,白莲教这么做的背后,应该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
而且很可能是韦应忠的政敌,不然他们没道理会杀韦应忠。
陈知山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套误打误撞的猜想,竟然正好撞到了事实。
虽说幕后之人不是韦应忠的政敌,可归根究底,也算是官府中人。
“本官已经给你很多时间思考了,现在你是自己说,还是本官逼你说啊?”陈知山说道。
“…”
管事紧紧抿着嘴,还是一言不发。
陈知山叹了口气,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啊,这是逼着本官做坏人。”
管事依旧不说话,看他这样子,是打算硬扛到底了。
陈知山笑容渐渐敛去,脸上终于露出了锋芒的杀机。
自从他穿越之后,还很少用大刑,因为屈打成招终是下策,传出去很容易玷污他清官的名头。
只可惜这管事嘴巴太硬,自己都软硬兼施了,他还是不开口,那就只能动真格了。
“来人啊,把刑具都带上来!”
听到陈知山的吩咐,早就守候在外面的衙役立刻推门而入。
他们肩膀上扛着一大堆东西,那都是县衙的刑具。
陈知山指了指第一个衙役身上的刑具,笑道:“这个叫夹棍,当然是小夹,它能夹住你的十根手指,十指连心,痛苦不堪。”
“给这位嘴硬的家伙试一下,看看是他的嘴巴硬,还是小夹硬!”
“是!”
衙役说着,就将身上的小夹取下来,然后走到管事身后。
管事的手被绑在身后,而且还绑在一起,正好用刑。
很快,十根原木就紧紧夹住了管事的双手手指,只需要衙役用力拉紧,那他就能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你…你不能这样…”
管事身子剧烈扭动起来,只可惜他从头到尾都被绑着,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现在,还嘴硬吗?”陈知山问道。
“…”
管事身子颤抖,面色惊惧。
要是说出实情,回去白莲教之后,肯定会被大刑伺候,想到那些恐怖的刑法,他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可…要是不说的话,陈知山明显也不会放过他。
今日这套坎肯定是跨不过去了,至于以后的麻烦…算了吧,要是今天不招,还能有以后吗?
所以,心里犹豫挣扎片刻,就在陈知山快要下令行刑的时候,管事连忙道:“等等等等,我招了,我招了!”
陈知山遗憾的咂摸着嘴,道:“你确定不再坚持一下,这刑具都戴上了,咋说也得见点血吧?”
“不不不,大人,您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我都回答,保证配合。”管事哭丧着脸道。
特么的还坚持,小夹的十指穿心光想想就难受,能避免的事,干嘛要受一下?
唉,遗憾!
陈知山叹了口气,不由说道:“那么,是本官问你答,还是你自己说?”
“我…我自己说吧。”
“等等。”
陈知山挥了挥手,示意所有衙役先出去,然后又道:“说吧。”
“两年前,锦州发生大旱,我在锦州颇有家底,所以日子过得还不错,而江南府府衙也有发放赈济粮,所以这次受灾情况其实并不严重,可不知道为何,锦州受难的百姓还是三三两两离开了锦州。”
陈知山皱眉道:“大旱只不过会导致缺粮,既然有府衙赈济粮食,那百姓不应该会离开锦州啊,否则家怎么办?田地怎么办?生计又怎么办?”
管事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小人心里也很疑惑,因为这次离开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成百上千,并且还有人不断离去,但是别人要离开,那是他们的自由,我不过是个小地主,这些事应该由官府处理,所以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是没过多久,不知从何处来了一群土匪,他们抢光了邻村的富户,原本我没把他们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一伙土匪冲进了我家,抢光了我家的粮食,还将我捋到了一座大山里。”
“我原本以为他们要杀人灭口,可是他们将我丢进大山里之后,就没再理会,甚至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在山里走了一天,我又饿又渴,正焦急的时候,突然看到在前方的树林中,有许多木屋,茂密丛林之中的木屋,看起来确实很诡异,可当时我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可没想到,住在那些木屋的,就是从锦州离开的灾民,而且看人数,足有四五千人!”
“我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