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山和韦应忠无恩无缘,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被刺杀的话,别说失败了,哪怕就是成功,陈知山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最多就是进行一下人道主义默哀。
可现在他是在幽河县出事,也幸亏这家伙没有斤斤计较,否则回皇宫参他一本,事情就麻烦了。
陈知山倒要仔细调查一下,是谁这么讨厌,居然向他使这么大的绊子。
来到书房,陈知山坐在椅子上,没过一会儿,衙役便带着一个黑衣人进了书房。
陈知山皱了皱眉,“不是两个人吗,怎么就一个?”
那衙役道:“回大人,王典史说,把这两个人分开关着,让大人一个一个审问,这样才能问出有用的信息来。”
陈知山闻言,忍不住一拍额头。
一时气昏了头,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要是两个人待在一起的话,肯定会相互串口供,这样就能一起说假话。
把他们两个分开审的话,只要两个人说的话对不上,那就代表是假话。
不过王庄能想到这一点,证明他很大的进步,不再像之前一样是个愣头青,这点陈知山还是很欣慰的。
见这个刺客已经被五花大绑,陈知山便吩咐道:“行,你们先下去吧。”
“是。”
等衙役退下之后,陈知山目光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厉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看你们这样子,应该不是专业的杀手刺客吧,知不知道刺杀钦差大臣,可是诛三族的死罪!”
跪在地上的刺客冷哼一声,低着头不说话。
陈知山呵呵一笑,丝毫不在意他有骨气的表现。
他真要有骨气的话,在和郝萌对打的时候,就不可能会放下武器投降。
现在他所表现出来的气概,只不过实在掩饰自己内心的害怕而已。
陈知山冷着脸,道:“最后再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
刺客低着头,还是闷不做声。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要做贼。”
陈知山失望的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真有骨气,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如你所愿,反正外面还关了一个刺客,相信把你杀了,他一定会乖乖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这招啊,就叫做杀鸡儆猴!”
“来人啊!”
一个衙役跑进来,道:“大人。”
陈知山道:“把他拖下去,大卸八块,然后把尸体交给他同伴看看。”
“是!”衙役点头道。
跪在地上的刺客没想到陈知山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就决定了他的命运,而且他也清楚,自己那个同伴胆子比他还小,投降的时候,可是他先放下的武器。
要是看到自己被大卸八块,他肯定会乖乖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那不就相当于死了自己,成全别人?
这么高尚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去做的。
所以,他不禁一颤,害怕的说道:“大人饶命,我说。”
陈知山冷笑一声,这人果然是没什么骨气,不过是吓一吓他,就服软了。
“行,只要你如实回答,那本官就考虑放过你。”
刺客这才抬起头,说道:“其实,我们都是河州人士,但是前些日子河州发生大水,我们几个同村的村民走投无路,就四处游荡,到处讨口饭吃,结果在这个时候,碰到了一伙人,他们自称白莲教,这些人说,只要加入白莲教,就能衣食无忧,而且还能干一番大事,我们在那些人手底下厮混了一阵,也没做什么事,每天就一直闲着。”
“直到前几天,我们的堂主说,让我们来幽河县,杀掉钦差韦应忠,前天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幽河县,昨天下午,钦差大人到幽河县的时候,我们兄弟四个也混在人群中,将钦差的模样看清楚,顺便再打听清楚他晚上睡在哪,好方便动手。”
正认真听他讲述的陈知山皱了皱眉,说了这么半天,看似什么都说了,可又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有一点很明确,对方是冲着韦应忠来的。
那就很麻烦了,如果对方真要对韦应忠下手,那肯定会有下一次。
韦应忠死在幽河县的话,他死了,自己也得死。
“你说了这么多话,似乎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啊,比如负责你们的堂主是谁,亦或者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身份?”陈知山问道。
刺客迷茫地摇了摇头,“这倒是不知道,我们堂主很神秘,除了有事主动找我们之外,平常我们都不能主动去找他。”
陈知山淡然道:“那看来你也没什么用了,还是杀了吧。”
“等等…”
刺客急忙道:“大人,我…我想起来了,他这次向我们布置任务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手上一个印记,那模样就像…一道闪电。”
听到这话,陈知山眼中猛地爆发出一阵精光。立刻挥毫在纸上唰唰唰地画着,画好了之后,就递到刺客面前,问道:“是这样的印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