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山向来不提倡暴力执法,所以县衙中的刑具,除了王文升用来对付了一次陈知山外,平常就没再用过。
但是不用,不代表他不会用!
寻常小打小闹,陈知山当然犯不着用这种手段。
至于大事,幽河县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事,都是外面那群王八蛋在幽河县胡作非为,陈知山也审不了他们。
不过这一次,陈知山可是真怒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当街谋杀他这位县令,这特么要是不整治一下,这些日子积累的威望,恐怕瞬间就化为乌有了。
既然有人想往枪口上撞,那陈知山不介意扣下扳机。
就让暴风骤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土匪丙被两个衙役带到了大堂,而牢房之中,突然响起了响彻云霄的哀嚎,停在县衙附近的小鸟,都被这哀嚎给惊飞了。
大堂中,土匪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两个衙役站在他背后,防止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陈知山走进大堂,直接坐在他面前,笑呵呵道:“说说吧,你是谁?”
土匪丙连忙道:“大人,我是九峰山清风寨的土匪,听从大当家的命令,让我来幽河县杀了大人。”
“嗯?”
陈知山挑眉,“清风寨?”
这个寨子他也听说过,是九峰山上最大的土匪势力,早在几年前,传闻人数就已经突破了三百人。
不过清风寨的土匪很少抢幽河县百姓的东西,因为幽河县是整个黔州地区最穷的地方,像清风寨这种大型土匪山寨,肯定不屑于将业务发展到幽河县,那样太掉价。
“本官和你们清风寨从未打过交道,也没有任何过节,你们为何想对本官痛下杀手?”陈知山冷声道。
土匪丙道:“我这也没办法,是大当家他们的命令,原本大当家他们说,大人你爱民如子,身边从不带任何护卫,所以我们就想伪装成百姓,这样就能趁机干掉大人你。”
陈知山百思不得其解,“你们大当家又是什么情况,本官没得罪过他吧?”
土匪丙道:“这也不是大当家的意思,而是一个神秘的大人物,清风寨三位当家对他都很尊敬,这次袭击大人你,就是这个大人物的意思。”
“神秘的大人物?”
陈知山皱眉沉吟。
这个戏码似曾相识啊,好像齐王之前就用过,整一大堆神秘的人物出来,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还真查不出幕后之人是齐王。
“本官问你,那个大人物有没有下过什么奇怪的命令?”陈知山道。
“奇怪的命令?”
土匪丙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说道:“这位大人物很少下达命令,在我的印象里,这是第二次,至于第一次…”
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对了,上一次下达的命令是,咱们不允许抢从黔州过来幽河县的商队,不止是清风寨,九峰山上的其他山寨,好像也都有这条命令,所以这些年,九峰山都没敢动幽河县的人。”
听完土匪丙的话,陈知山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是了,这九峰山幕后之人,肯定就是齐王!
根据洪天赐所说,在三年前左右,也就是陈知山上任之前,黔州军曾经派了五百将士在九峰山扫荡。
因为在那之前,齐王运过来的货被九峰山上的土匪给劫了,但是那些货又见不得光,所以他就命令黔州知州,让他出兵剿匪。
而清风寨,就是在那一次大规模扫荡之后,才迅速崛起的土匪势力。
每一个成功的背后,都可能是各种蓄意安排。
也难怪从那之后,九峰山的土匪就只劫财,不杀人,这并不是齐王有善心,而是因为他害怕弄出太多人命,会引起很多人注意,到时候就会暴露他的生意。
但是现在,他又为何会对自己动手呢?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他还在朝廷举荐自己为官。
结果转眼之间,他又要弄死自己,仔细想想,齐王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
身为皇族,从小养尊处优,什么都不用发愁,人生俨然已经失去了目标。
所以想通过折磨人的方式为自己找点乐子,这种事情倒是挺常见的。
毫无疑问,陈知山就是那个被玩弄的小白鼠。
“你们清风寨有多少人,当家人是谁?”
“这…”土匪丙支支吾吾起来。
陈知山呵呵道:“你要是不说,本官也不强求,不过嘛,后果自负。”
土匪丙闻言,直接打了个激灵,连忙说道:“我说,大人您别动刑,我都说。”
“那就说吧。”陈知山淡然道。
土匪丙连忙道:“我们清风寨中,一共有三位当家,大当家名字叫胡彪,使一柄大刀,二当家叫贾贵,使一根铜棍,就是正在被您折磨的那个,至于三当家,名字叫黄金标,他就是个文弱书生,平常只负责出谋划策,一般不会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