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山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齐王自从到了齐州之后,每年都在卖铁,而且还是卖给大楚如今的仇敌南诏国。
只不过这件事,陈知山必须要装作不知道,因为后果太严重了,一旦扯出来,那就是鱼死网破。
不过,也正是因为罪名太大,所以齐王不敢有一丝懈怠,他肯定会将任何一个暴露的可能,给扼杀在萌芽之中。
这也正是因为他的小心谨慎,所以才会处处被陈知山牵着鼻子走。
而且,在他的插科打诨之下,赵元享二人应该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齐王府卖铁一事。
这样多好,皆大欢喜。
至于让恶人逍遥法外…得了吧,大楚法律都是他老赵家整出来的,最终解释权在他们手上。
赵元享身为皇族,他都不担心大楚的安定繁荣,那陈知山一个小县令操心什么?
在其位、谋其政,家国大事,还是等陈知山登上更高的位置之后,再来处理把。
…
“混蛋!混蛋,这个小王八蛋,居然敢威胁本王!”
赵元享坐在步辇上,骂人的话就没停止过。
秦霄天骑马跟在他身边,苦笑着说道:“殿下,为了大计,我们还是先忍忍吧。”
“秦先生,真没办法对付陈知山了吗?”赵元享咬牙道。
秦霄天道:“殿下,这个陈知山,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他说的话,句句都是陷阱,殿下你要是说错话,就会掉进他的陷阱里了。”
赵元享道:“秦先生,多亏你来的及时,否则本王就被那陈知山套出话来了。”
“呵呵,放心吧殿下,此人知道的应该不多,我们先找一个下榻之处,仔细商量。”
“好!”
赵元享直接找出一座小院子,然后几锭五十两重的银子甩在屋主面前,就将他赶了出去。
这座小院子,正式姓赵了。
所有护卫将院子围的水泄不通,赵元享和秦霄天二人则是在院中商量事情。
“秦先生,今天和这陈知山一接触,本王算是弄明白,他不是个善茬,而且从他的做事风格看来,恐怕是不能为本王所用了,要不…杀了他?”
赵元享小声问道。
秦霄天制止了他,“殿下不可,眼下陈知山已经入了皇上法眼,又在明面上让殿下丢了面子,这时候如果他出事的话,反而更容易引火烧身。”
“可是秦先生,幽河县是我们生意的必经之路,陈知山要一直待在幽河县的话,那我们岂不是一直都不能做生意了。”赵元享道。
秦霄天张了张嘴,有些无奈。
这都什么时候了,齐王为何还想着赚钱呢?
齐王府如今积攒的家底,足够齐王一脉挥霍几辈子了,他又何必继续做这冒死的生意呢?
“秦先生,你可一定得帮帮本王,这生意不能丢,它可是关乎到本王的未来啊!”
秦霄天扫了他一眼,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近些年齐王在齐州站稳脚跟之后,就一直扩充势力,齐州军备扩充至最高五万,全军都装备上最好的装备。
齐州城外的校场,每天都能听到将士们声嘶力竭的训练怒吼声。
这么浩大的场面,肯定不是赵元享做着玩儿的。
怕就怕…
秦霄天慌了,他发现,赵元享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秦先生?秦先生?”
发呆之际,秦霄天耳边又响起赵元享的呼喊。
他回过神来之后,才说道:“殿下,我刚刚正在想办法,一时间走了神,望殿下恕罪。”
赵元享道:“那秦先生,你想到办法了吗?”
秦霄天捻着山羊胡道:“殿下,你是觉得做生意重要,还是陈知山重要?”
赵元享皱眉道:“这两者有何门道吗?”
“若殿下觉得陈知山重要,那我可以想办法,干掉陈知山,但是以后都无法再做生意了。”
“若殿下觉得生意重要,那就只能成全陈知山,保全生意。”
“请殿下取舍!”
赵元享站起身,急地在屋子里转圈,很显然,贪心的他想两者都要。
良久,他才咬牙,下定决心道:“好,本王要生意!”
秦霄天叹了口气,这条贼船果真是下不去了,不过没办法,他曾经不过是个连饭都吃不起的落魄书生,若不是赵元享,他早就饿死了,如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殿下既然想要保全生意,那就要这么做…”
秦霄天小声说了起来。
赵元享闻言,不禁咬了咬牙,愤愤道:“这不是便宜了他?”
“殿下,懂取舍之道,才能有进退。”秦霄天道。
赵元享道:“虽然知道是为了保全生意,但一想到要帮陈知山,本王这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放心吧殿下,等他离开幽河县,没有了卖铁的羁绊,那时候殿下想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