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县丞被抓入大牢,这事在县衙...没有引起多大动静。
对于衙役来说,他们都是陈知山一手提拔的,要没有陈知山,就没有他们的今天。
所以什么县丞、主簿,都是浮云,陈大人既然要抓人,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倒是主簿葛回,当他听说这事之后,吓得连滚带爬跑去找陈知山。
“陈大人,这...何必闹得如此地步呢?”
葛回找到陈知山,一脸焦急道。
陈知山呵呵冷笑道:“葛主簿,你也清楚冯县丞他从幽都而来,瞧不起本官这等地方官员,这不,一来就阴奉阳违,想给本官下马威。”
“这...”
葛回和冯启之前都在黔州当小吏,然后又一同到幽河县,中间有过短暂接触,所以葛回对冯启的性格也有些了解。
一路上,冯启除了对同为京官的韩应有好脸色外,对其他人都是不假辞色。
不然的话,知州干嘛把他踹到幽河县来?
这种性格的人,肯定是很骄傲的,在幽河县这种地方,岂会甘心受人驱使?
更何况是一个年纪比他低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
冯启不服气,想要大小权利一把抓,但葛回到幽河县也有一两天,了解了一些陈知山的事情。
任职两年,甘愿背负骂名,就是想让幽河县恶霸和乡绅放下戒心。
等羽翼丰满后,便以雷霆之势动手,迅速清理幽河县的恶霸,然后将所有权利抓在自己手中。
此等心性和手段,绝非寻常人能有的。
难怪庄大人会重用他,甚至将陈知山越权提为七品县令。
葛回知道这些事情后,就明白冯启和他,迟早会发生冲突。
只是没想到,冲突会来的这么快,而且陈知山如此果断,直接让人把冯启给关进大牢。
太简单粗暴了,以至于葛回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大人,冯县丞毕竟是吏部和州衙委派的县丞,为朝廷命官,您一言不合将他拿入大牢,这传出去不太好啊。”葛回劝道。
陈知山淡然道:“葛主簿放心吧,本官岂是那种霸道之人,把冯县丞关进大牢,只是想挫挫他的锐气,等他想通了之后,本官自然会放他出来的。”
葛回苦着脸,“就冯县丞那个脾气,这事恐怕不太好办啊。”
陈知山道:“你看,你不是也认为他脾气臭吗?”
“咳咳...”
葛回捂嘴干咳。
陈知山又道:“对了,在冯县丞闭门思过这段时间,你就受累点,他的事全权交由你负责,先下去吧。”
“是。”葛回抱拳,转身离开。
当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突然回过神来。
他不是来劝陈知山息事宁人的吗,怎么说着说着,成背锅的那个了?
想要回去继续和陈知山说说情,但是不知道为何,冯启那张目中无人的脸庞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
“哼!”
这是葛回和冯启认识以来,听他说过最多的一个字。
“算了,让你吃点苦头也好,地方可不像皇城,天高皇帝远,要是还目中无人的话,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葛回呢喃一句,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
夜幕降临,陈知山打算回去的时候,一个衙役找过来,道:“大人,冯县丞一天都不吃不喝,您快去看看吧。”
陈知山皱眉,“不吃东西啊,行,本官等会儿过去看看,你回去吧。”
“是!”
等衙役走后,陈知山先去厨房拿些食物和水,然后再走去牢房。
现在牢房除了冯启外,其他人都被放出去了,所以那些牢房,任由挑选。
衙役还是很给冯启面子,特地挑选了一个靠窗的牢房,并且打扫的干干净净,让住的人能够舒心。
陈知山走到牢房门口,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叫道:“冯县丞?”
冯启坐在铺好的草席上,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陈大人来此做甚?”
陈知山呵呵笑道:“听说冯县丞一天都没吃东西?”
冯启冷着脸道:“我要绝食明志,让幽河县的百姓都瞧瞧,他们的县令到底是个什么人!”
“绝食好啊,本官举双手双脚赞成,你要是饿死的话,那对本官而言反倒是简单了,直接向州衙上书,说冯县丞因为水土不服得了厌食症,饿死在幽河县,相信吏部也不会派人来调查的。”
“你...”
冯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对啊,如果他真饿死的话,那最大的受益人不就是陈知山吗?
不费任何功夫就除掉了他,而且还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毕竟一个死人,是不会开口为自己辩护的。
“哈哈,冯县丞,祝你早死早超生,本官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