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元魁二十岁考上状元,之后就是顺风顺水,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近四十年,早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然而一说起如柔宜家宜室,他还是会忍不住脸红。
没办法,良心痛。
“陈知山,你在幽河县的事,老夫会一五一十汇报给皇上,希望你以后能够继续为百姓做主,做一个好官。”
“只要你是个好县令,那终有扶摇直上九万里的一天!”
庄元魁语重心长的说道。
陈知山拱手,“下官多谢大人提点。”
“幽河县,是个好地方啊,大楚与邻国的贸易往来,都会经过幽河县的官道,不过近些年,因为两国关系恶化,甚至是剑拔弩张,所以这条道就断了。”
“没想到,现在幽河县已经落寞到这个地步,曾经这里,可是远近闻名的县城,人口甚至比一些州还多,现在竟然只有不到上万人。”
庄元魁说着,脸上不禁有些唏嘘。
对于这件事,陈知山也从幽河县志中了解了不少。
几十年前,幽河县因为地处在交通枢纽之地,所以也得以发展,成为江南府乃至整个南方第一县。
于是,先帝下令禁止两国贸易,抗旨者抄家灭族。
圣旨一下,去往邻国经商的商人越来越少。
短短几年时间,这条繁荣的商业之路,就这样成了一条名不经传的官道。
到如今,虽说这条官道是大楚南北的交通枢纽,可再也没办法重现以前的光辉。
而幽河县,也渐渐落寞,成了个人口不足一万的下等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是古代,交通落后,科技也比较落后,所以人就是第一生产力。
没有人,所有一切自然都会落后。
“时候不早了,老夫怎么说也是钦差大臣,不好与地方官员有过多交流,就先走了。”
“下官恭送大人。”
陈知山恭恭敬敬将庄元魁送出县衙,到了门口时,陈僧领着一队金甲士兵,护在他左右。
“以后如果再碰到这种事情,就尽管向老夫写信,这些牛鬼蛇神,交由老夫来处置!”
庄元魁边说,边从袖袍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放在他手中。
“这块玉佩,是老夫的贴身信物,相信别人见了,也会给些面子,不过你要记住,碰到难事时,拿出来可以,但平常你要是敢拿出来耀武扬威,可别怪老夫不客气!”
“多谢大人,下官知道了!”
陈知山双手接过玉佩,如获至宝一般紧紧握住。
这可是护身符啊,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那庄元奎的贴身玉佩,在意义上绝对要比七品官的大。
庄元奎将这玉佩交给他,那可是对他的支持和信任啊。
“嗯,止步于此吧,老夫要赶快回幽都了。”
庄元奎摆了摆手,就在陈僧等金甲士兵的簇拥下,从街道一侧往外面走去。
直到他们彻底消失不见后,陈知山脸上这才露出笑容,然后小心翼翼把玉佩收好。
这次的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虽然过程十分痛苦,但是过后的收获,明显很划算。
一来是他这个下等县的县令,一跃成为正七品,等同上等县。
二来是能够认识庄元魁,还得到了他的认可,这就相当于得到了一个护身符。
只要陈知山不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那有庄元魁做靠山,以后在官场上也是有后台的人了。
并且这个后台,还不是一般的硬!
和这两件事相比,夹棍的皮肉之苦又算什么呢?
“牢里,貌似还关了一个人呢...”
陈知山轻轻一笑,就走到牢房。
牢里,王文升面容憔悴地坐在地上,这姿势陈知山很熟悉,他之前就是这样无助又绝望的坐在这。
听见脚步声,王文升抬眼一看,表情没有任何意外,“陈大人,你果然来了。”
陈知山笑呵呵走到他面前,说道:“王大人,我跟你可不一样,你找我是泄愤,但我找你是想谈心。”
“得了吧。”
王文升不屑的笑了笑,“你什么意思,我心知肚明,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或者说,是我心软了。”
“要是那晚审讯的时候,我能狠下心,多用点手段让你开口,那今天结局就不一样了。”
“唉。”
陈知山摇了摇头,“难道你觉得,这是严刑逼供的问题吗?”
“难道不是吗,你别以为是自己硬气,那晚我只是害怕你会有个三长两短,所以用了夹棍后.就没敢再用刑,要是让我知道钦差大臣会来,我肯定会直接杀了你,来一个杀人灭口!”王文升阴冷道。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
陈知山叹了口气,“你不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的错吗?”
“要不是你被私恨蒙蔽双眼,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