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喜帖,看着封面那个烫金的“囍”字,陈知山不禁挑了挑眉。
严景焕...
陈知山脑海中倏地就浮现出一个年轻人的身影。
这严景焕确实不错,知书达理,古道热肠,和那些鱼肉百姓的乡绅完全不同,陈知山甚至怀疑他投错胎了。
不过上次见面一看,他应该只有十几岁吧...麻蛋,自己都二十出头了,还是个单身狗,这小子十几岁就成亲了。
心中忿忿不平,不过陈知山还是将喜帖收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严三实的影子,他肯定是借儿子的婚事,想要和自己谈事情。
“咦?陈大人,你这一大早是去哪了?”
娄白从旁边走过来。
陈知山笑道:“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出去外面走了两圈。”
“哦。”
娄白没有再追问下去,正要离开的时候,又突然瞥到他手上的喜帖,便随口问道:‘大人,你这请帖是?’
陈知山说道:“这个啊,是严三实差人送来的请帖,他儿子严景焕成亲,请本官过去喝喜酒。”
娄白身子一僵,然后扯了扯嘴角道:“大人,你和严三实的关系似乎挺不错啊?”
“还好吧,主要是这人聪明,会办事。”陈知山呵呵笑道。
可不是聪明嘛,自己就是旁敲侧击的说了几句,结果他就心领神会了自己的意思。
不过,这话听在娄白耳中,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该不会是严三实向陈知山透露了什么秘密,所以两人关系才会这么密切。
不然乡绅儿子成亲,怎敢邀请一县首官?
“陈大人,小人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娄白说着,就转过身去,而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瞬间冰冷。
陈知山嘀咕道:“这才刚开班多久,你就有事离开,这个月的俸禄,别想要了!”
...
娄白再次去到刘府,刘老三索性连上半身的衣服都懒得穿了,光着膀子走到堂中,无奈道:“娄师爷,你又怎么了?”
“你找的杀手呢?”娄白问道。
刘老三叹气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还需要十天左右才能到幽河县,杀手他再厉害,也不会飞啊。”
“等不及了!”
娄白咬着牙,“你立刻找几个杀手,把严三实给解决掉。”
刘老三吓了一大跳,“娄师爷,你干嘛这么急啊?”
“再不杀了严三实,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娄白深吸一口气,就将严三实和陈知山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这两人走到一起了?”刘老三脸色大变,“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我们的事…”
“不管有没有泄露,这个人都留不得了,现在已经等不急黔州的杀手,你就直接让幽河县的人去干掉严三实吧。”娄白说道。
“可如果这些人被逮到的话,那很容易连累到我们的。”
“那就别让他们活着回来,再找几个人把他们给弄死!”
“那我们找来弄死他们的人呢?”
娄白:“...”
你大爷的,搁这闹着玩呢。
娄白沉默片刻,当即就怒了,“快点去找,如果弄不死严三实,我就弄死你。”
“是是是...”
刘老三连连点头,然后顾不得穿衣服,就匆忙往外面跑去。
娄白呸了一声,怒道:“麻蛋,真是个灯笼,不点不亮。”
...
第二天一早,陈知山就带着管家华安,去往荷花村。
荷花村距离幽河县并不远,走路的话大概要四十分钟,而坐轿子,也就二十多分钟。
严家在荷花村属于高门大户,今天严三实唯一的儿子严景焕成亲,那自然是热闹非凡。
通往严家的那一条街道上,两旁商户门前都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
这也可以看出,严家在荷花村的影响力有多大。
陈知山刚下轿,严三实就领着一堆人拥过来,笑眯眯道:“陈大人,您终于来了。”
陈知山说道:“嗯,令郎成亲,本官过来看看。”
“多谢陈大人赏脸,快请进来吧。”
严三实领着陈知山进去,院子里已经摆了不少酒桌,而且几乎都坐满了人。
这些人一看到陈知山,都纷纷起身行礼。
而陈知山则是拱手朝他们示意,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天宴请的宾客都是荷花村的普通百姓,并没有其他乡绅。
严三实带着他,走进正堂中。
在正堂最里面的墙壁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囍”字,然后还摆着两张椅子。
严三实说道:“陈大人,今儿您是这身份最高的人,小人斗胆,就请您做这个证婚人可以吗?”
“这有何不可!”
陈知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