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诚吉林检查了一下枪里的子弹。
现在的自己走不了路,趴在这个小床上,静静地等待死亡地到来。这种滋味,说到底真的不好受。
好在自己死前还有一个人陪着自己。
“讲到我的故事,也没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了。告诉你吧,我有病。而且是那种十分罕见的病。真两性畸形。听过吗?”沐子为笑着说。
“这个真的没有印象啊。抱歉,这个内容我完全没有听过啊。”诚吉林回答道。
“就是既有男性的性器官,也有女性的性器官。”
“这~~~”诚吉林惊讶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特殊的病状。
“我小时候出生的时候,医生告诉我的父亲,我是一个男孩儿,事实好像确实如此。但是在我14岁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然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细,直到和女孩子一样。而我的胸部也开始发育,头发变长。肤色也有了一些变化,皮肤更加光滑,一切都在告诉我自己,也在告诉别人,我是一个怪物。
歧视,霸凌,这些我都习惯了。你可以想到,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孩子,被世界抛弃的那种感觉吗?
除了父亲,几乎没有人和我说话。昔日的朋友远离我,不认识的人嘲笑我,所有人孤立我。
我知道,这对我很不公平,我也很想改变这种现状。但是我知道,越那样做,受伤的人终究会是我自己。
于是我离开了那个熟悉的家,离开了那个熟悉的城市,和父亲来到了旧金山。至于我妈,她和别人跑了。
当然,我从不怨她。这种事情换在任何人身上,我相信她也很难支撑下去。”
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用着一种十分平和的语气说出这些话,诚吉林不禁有些心酸。难以想象面前的这个人受到了多么大的冲击。
“可惜,就算来到了新的城市,之前发生的一切也还在发生。唯一改变的就是我每天除了上学,被嘲笑,歧视,霸凌之外,还多了去打点零工这个任务。”沐子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诚吉林发现她的眼角有了那么丝血色,泛起了雾光。
“就算是世界抛弃了我,但是我的父亲却依旧陪伴在我的身边。我知道,为了他,我都要拼尽全力的活下去。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沐子为的声音已经带着些哭腔的韵味了。
诚吉林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就目前来说现在来说,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他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说道:“上帝有的时候会抛弃一些在他眼中是残次品的物品,但这不代表那些物品要抛弃自己。”诚吉林说道,“这个里面有求救的办法,现在我想拜托你,将这个东西带到一个高处,然后用力地把它从楼上丢下去。说不定可以拯救我们两个。”
看着诚吉林手上用一个类似于钱包的东西包起来的东西,沐子为伸手接了过去,道:“你一定要撑下去。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她便从这个小民房的那扇小窗户翻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那个人离开了,诚吉林无比地感到舒心。
哪里来的什么求救办法,那只不过是他的一些私人物品罢了。但是这样的东西往往会给绝望的人带来那最后的曙光。
沐子为是无意中被卷进这个事件中的。从头到尾她都向诚吉林展现了她的善良。不管以前的她是怎么样的,也先不论她是否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意图,诚吉林知道,自己可以活到现在,基本上都是她的功劳。
“看样子那些家伙快到了。我应该也准备好了吧?”诚吉林的手上抓紧了那把手枪。
希望她的速度没有那么快,慢一点吧。诚吉林在心里祈祷道。
在一栋高房的楼梯间里,沐子为正在用尽自己的力气去奔跑,她不想放弃这个第二个愿意听自己说这么多的人。
也不愿意放弃这样的一个“上等人”。
她发誓,这个人绝对是她遇见的上等人当中最好的那一个。没有之一。
她想要拯救这个人。她没有经历过二十多年的那场战争,可她知道晖日帝国给夏国带来的灾难。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要去救这个晖日人。
他和别的晖日人不一样。单单是和他相处了这么短短的半个多小时,沐子为就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那种别样的光芒。
终于,沐子为气喘吁吁地登上了楼顶,她快步跑到了楼顶的边缘,手忙脚乱地打开诚吉林给她的那个东西。
一些钱币随风飘到了楼顶平台的地上,然后是一张特别通行证,一张男人的照片,一支钢笔,还有一只沾了血的千纸鹤。
看到了这一切,沐子为已经明白了,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的小屋的方向。
“砰!”
“砰!”
“砰!”
三声枪响,每一枪都好像打在了沐子为的胸膛上。手上的千纸鹤也抓不稳了,从楼顶上飘向大地。
轻轻的,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