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上知道了,责怪爷爷和刘大人可就不好了。”
朱烨苦笑,暗道自己爷爷真是没有分寸,竟然私下妄论朝堂国事,要被其他人知道了恐拿他问罪。
“无碍,这里没有外人,你说便是,我们也只是听听。”
朱元璋双眼闪烁着光芒,重新燃起希望,看着朱烨开口说道。
“对对,老夫以性命起誓,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你尽管说便是。”
刘三吾知道朱烨这是有了答案,也兴奋不已的看向朱烨,等待着朱烨的回答。
“那我说说,要是哪里说的不对,你们别怪罪我就好。”
朱烨沉默些许,理了理脑海中的内容,这才缓缓开口。
将关于明代初治理农田,丈量土地,整理赋税的问题一一分析给刘三吾和朱元璋。
朱烨的一番解释令朱元璋和刘三吾不由得嗔目结舌。
这般见地,是他们两个人加一起都不能赶超的。
就像朱烨所说从新丈量土地,制作鱼鳞黄册这种事情,他们想都没想过。
不过朱元璋和刘三吾两人也也知道朱烨说的是实话,只有从新丈量编辑入册,才能实现去全方位的税收。
“如果真的按照朝中大臣的提议,只是一味的增加赋税,那么治标不治本。
“虽能解一时之困,但是时间久了,民不聊生,反而会使百姓奋起反之。”
“如此一来,得不偿失。咱皇上他老人家,不会同意这般提议的。”
朱烨的话音刚落,刘三吾便看向朱元璋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哦?为何皇上不会同意采纳?”朱元璋来了兴趣,盎然的看向朱烨问起来。
“咱皇上本来就是农民出身,又岂会用这种压榨农民百姓的方法去填充国库。”
“这法子,一听就是那些没吃过苦的人提出来的。没种过土地的人,又怎么会体会到农民的辛苦。”
“如今税收已经高到四成了,再加的话,一年种下的粮食,交完赋税,所剩无几,人家辛苦一年,最后躺在床上喝西北风,要你你干吗!”
朱烨说道这里,有些愤怒,自己当初弃农从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农税赋收太高。
“国库不足,不是因为税收量少,而是因为税收不全面。”
“底下的乡绅佃户,想尽了办法逃避赋税,哪怕将税收提高到百分之百,国库收到的银子,也只能是现在税收的钱数,不会增多,甚至可能更少。”
“所以,要想真正的实现赋税征收,只能从根本治理,丈量土地,编写鱼鳞皇册,降低农税,加高商税。”
朱烨继续分析道。
“为何加高商税,就算编写鱼鳞皇册,从新丈量土地,实施税收,又跟商人有什么关系。”
“商贾之辈还能和农耕创收相提并论?”
刘三吾显然不认同朱烨的说法,只当朱烨年少轻狂,所言不过如此。
本是被朱烨才学所征服,但是此时听到朱烨的治国之论,并不敢苟同。
刘三吾身为文臣儒生,从年少便是苦读圣人诗书,最看不上的便是从商之人。
就连种地的农民,他都觉得比那些商人高出一等。
也不只是刘三吾,整个大明都是这样认为的。
“大人此言差矣。”
朱元连连摇头,知道这些为官之人都看不起商户。
“郎君还是年轻气盛罢了,不知道便不如不说。”
刘三吾得到朱烨的否认,有些不悦,打断了朱烨的话。
“听他怎么说。”朱元璋看了一眼站起身的刘三吾,不怒自威。
刘三吾被朱元璋的眼神吓住,自己真是马尿喝多了,忘了朱元璋的存在,险些就失礼失敬了。
见自己爷爷发话,朱烨继续解释道。
“如今国家太平,农民安居乐业,自然可以种田耕地,屯粮赋税,但是大人,您想过没有,若是连年灾害,或者战争四起。”
“这些百姓颠沛流离,哪里还能种田种粮,到时候,国库依仗的农税税收,又从何而来。”
“到时候,要粮没粮,要钱没钱,拿什么充作军需,让边防战士无后顾之忧。”
刘三吾和朱元璋听到朱烨的话,心知朱烨说的是实话,两人脸色都是猛的一变。
朱元璋还好,但是刘三吾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让他来想,根本就没想过,这些农民离开了土地,不能种粮,国库的粮草和银子要从哪里得来。
可是,他还是不肯承认,不死心的问道:“那关商贾何事,若真的连年战争,这些商贾就有钱缴税填充国库了吗?”
“对呀。百姓离开了土地不能种粮,不能秋收。他们是指着种地生活的。指着粮食生活的。”
“可是商贾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止可以贩卖粮食。”
“布帛,兵器,瓷器,茶叶,甚至是工具,柴米油盐,只要人们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