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官府除了自己制盐,还要从民间大量的收取食盐以供国库需求。
只要朱烨制造出来食盐供应给官府,那就能避开很多规矩了。
而且自己现在身为商籍,又有爷爷的身份掩护,想来打点一番也不是难事。
如果有足够的钱财铺路,想来自己拿个售盐的资质,也不是什么难题。
朱烨傻呵呵的想了半天,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便迫不及待地投入到了完善工具的工程中去了。
而离开了朱烨的蒋瓛并没有直接回宫面见朱元璋。
去了趟天牢,过了许久,蒋瓛才带着满意的神色,拿了几张带有墨迹的纸张,朝着皇宫直奔而去。
在宫内翘首以盼的朱元璋,虽然手上拿着奏章,但是心思全然不在奏章上。
黄狗儿已经记不清朱元璋是第几次问自己时辰了,只能关注着殿内的香烛,以便朱元璋待会问的时候,自己能够准确的报出时辰。
眼见着蒋瓛终于踏进了殿内,来不及等蒋瓛行礼,朱元璋直接冲上前去拽过了蒋瓛。
“陛下,大爷已经将户籍更改了,县衙的人并未为难大爷。”
“但是当时旁边的屋内有一个功夫不低的人在,因为并未感觉到有所不轨,卑职并未打草惊蛇。”
蒋瓛拱手冲着朱元璋汇报到。
“哦?”朱元璋眼珠子一转,开口说道:“罢,毕竟咱孙也是要经历些风浪,只要没有性命危险,不用顾忌。”
“只是今日这事咱没有亲自前去,也不知道咱孙会不会埋怨咱。”
想到朱烨,朱元璋叹了口气。
“陛下,您也是为了大爷着想,不想给他带来危险。毕竟大爷的身份,知道的人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卑职已经去过天牢,之前关押审问的人已经招供了,这是他们所绘的图纸。”
蒋瓛说着话,已经将怀中的纸张拿了出来,恭敬的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闻言,接过纸张,打开的时候手都忍不住在颤抖。
“虽然纸张是不同的人画的,有所差异,但是共同点就是都有这条盘踞的青龙。”
“在玉佩的中心,正刻着一个朱字,这枚玉佩存在大爷身上,确认无疑。”
蒋瓛仔细的将纸张上的图案指给朱元璋看。
“是咱大孙,真的是咱大孙……”
朱元璋看着纸张上那和自己字迹一模一样的朱字,这是当年自己亲自绘图,命工匠给朱雄英打造的定制龙佩。
“可是,咱大孙,当年为何不来找咱?难道真是怪罪咱放弃了他?”
“为何就连标儿都不知情,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
朱元璋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恨不得捶胸顿足,后悔自己当年没有自己检查,只听得御医的话,便判定了朱雄英病逝。
“蒋瓛,咱命你再去细查,务必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朱元璋强作镇定,但语气还是不由自主的带着些许颤意。
见蒋瓛离去,朱元璋目光看向殿外的远方,目光深沉……
将军府中。
蓝玉坐在自家主厅内,心思浮沉。
“蓝玉!你把我们这些人叫来,自己又不说话,几个意思。”
长兴候常升,宋国公陈桓等人同时坐在蓝玉的府中,此时见蓝玉默不作声,一个个炸开了锅。
原本武人就不是个安静的性子,此时凑在一起,整个房间里都是嘈杂之声。
陈桓是第一个被蓝玉的心腹请到将军府中的人,也是等的时间最长的人。
此时看着整个淮西武将团的人都到齐了,蓝玉还是不吭声,实在憋不住,陈桓率先开口问道。
“是啊,现在储君位置尚未定夺,上次周德兴那货跪的两天站不起来。”
“眼下这个档口,不管什么事情,我们这般到你府中集结,难免会惹陛下不悦,蓝玉,你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常升见陈桓说话,便开口附和道。
自从太子朱标病逝之后,虽然淮西武将团聚集过几次,但也都是商讨怎么让皇上把立储之意放在嫡子朱允熥身上。
如今皇上属意朱允炆,但是对于拥戴朱允熥一脉的淮西武将团来说,朱允炆成为储君,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以朱元璋的性格,为了给自己的孙儿铺路,这些潜在威胁必定会为之平扫。
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以蓝玉为首的淮西武将团。
而现在,虽然皇帝暂时没有立储之意,但是因为众人的聚集而惹怒了朱元璋,对他们这群淮西武将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陈桓和常升等人,还是有些忌惮这般全员到齐的聚集。
“他……好像还活着。”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下,蓝玉突然盯着常升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谁?谁还活着?”常升闻言虽然脑子里闪过几个人的身影,但还是没明白蓝玉到底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