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宫使瞧着面前的贺令姜二人得意一笑:“贺七娘子想着借广宁来顺藤摸瓜,又可曾想过我亦会瓮中捉鳖呢?”
广宁能在她手下逃脱,虽然受了重伤,可还是叫他心下生疑。
毕竟,这贺令姜可是连朱雀都能斩杀的人物,广宁擅阴阳风水,但提到对战之术却远不及矣。
他却偏偏能从贺令姜手中逃脱,要么当真是是如他所言,叫他觅得了一线生机,要么便是贺令姜有意放他离开。
可如今广宁已经避到了他这处,此时叫他离开莫要露了神宫踪迹,亦是枉然。
既如此,不妨就反其道而行之。
贺令姜不是要顺腾摸瓜吗?那么他这个瓜便候在此处,只待将她引来了,变来个瓮中捉鳖。
他整日闷在这殿中,莫非还当真是陪着广宁疗伤不成?
他既疑心贺令姜会顺藤摸瓜,又怎会不防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殿中有密道,除却清和园中的诸多护从,他早已在暗中另布了人手。
大网已经张开,他只待贺令姜来便是。
“实话说,我还真担心你不会来呢?”玄武宫使道。
她若不来,他这些准备可就是白做了。
没想到,贺令姜不仅来了,还是同裴攸两人只身来探。如此好的机会,他如何能放过?
虽则这两人哪个都不好对付,联手起来更是麻烦。
可他早有准备,这两人,无论拿下哪一个,都是赚了。玄武宫使眼中闪动。
“没想到,玄武宫使竟这般望我过来一晤,既然如此,又何必处处藏头露尾,你们神宫出来较量不便是了?”贺令姜眼皮懒懒一掀,神色不变地悠悠道。
她话音刚落,便已抽出身后大伞张开,侧身挡在身前,裴攸则手执长剑,犹如一道流光向殿内的玄武宫使扑去。
于此同时,阵阵箭雨扑面而来。
贺令姜手上大伞一旋,伸手抛出几张天雷符,而后自己脚下一跃,亦飞身进了殿内。
身后便传来符箓炸开的声响,还有人群的惊叫哀嚎,有那手持弓箭的人被震得从墙头上跌落下来。
她衣袖一挥,大殿原本敞着的门,便被重重关上,挡住了外头的动静。
既然已经被围,退不得,那便进。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殿内,玄武宫使已经连退几步,避开了裴攸那一击。殿外,手持刀剑弓弩的护从正缓缓逼近。
贺令姜同裴攸对视一眼,手持刀剑便齐身又向他攻去。
眼见着剑光要至眼前,玄武面上却不见惊惧,等到贺令姜两人离他仅有五六步远时,勐地俯身一滚,避过了他们二人直逼要害的剑势。
与此同时,一张大网忽地从天而降,兜头向贺令姜二人而来。
贺令姜察觉不对,手中大伞勐地向上一抛,带着它内息的大伞便飞旋着而起,将那张堪堪要落到二人身上的大网撑了起来。
他们立时俯身一滚,险险地避开了大网的范围,而后一个翻身,避过向他们砍来的刀剑。
未及起身,又有刀剑闪着寒光紧接着而来,贺令姜单膝跪地,身子向侧后方一扬,险险避开直指她头颈的寒光。
左掌在将那人持剑的手腕上狠狠一击,让他不及收剑,紧接着自己右手剑花一挽,便一剑划过了眼前人的脖颈。
血液喷薄而出,恰好溅到她脸上额间,一张素白的脸,竟显出几分血色瑰丽来。
她眨了眨眼睫,来不及抹去脸上血气,又见有人袭来,她反身站起,横剑将那人挡下,而后脚上往前一踢,就将那人狠狠踹飞了出去。
裴攸那处,亦是杀机重重。
她抛出几道符箓,暂且逼退了黑衣人,裴攸这处亦解决了近前的人,飞身到了她这处,两人手持长剑,并肩而立。
殷红的血迹,缓缓沿着剑刃而下,面前是成包围之势,向着他们围来的黑衣人,约有十来人。
玄武便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面前的两人,眼中流露出势在必得之色。
他在殿中布置了人手,且都是神宫死士,身手更是一等一地好。
便是刺客死士极擅隐息,可如贺令姜裴攸这般的人物,还是很难叫人骗过的。
只他这人极擅操纵气,在殿中施术隐了这些人的气息,倒是叫贺令姜同裴攸二人都未曾察觉其中竟然杀机暗藏。
不得不说,这人对气的驭使,确实在贺令姜的意料之外,这才叫她踏入玄武早就备好的陷阱之中。
玄武看着只网了一张大伞,斜斜落在远处的大网,心中惋惜。
贺裴二人,皆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一个玄术独绝,一个剑术无双。无论哪个,都不好拿下,更遑论两个一道?
这大网乃是由不怕火烧、不惧刀割的材质制成。不说成功借此将二人捉住,便是能将二人困住片刻,他们便能轻松许多。
因着这,他才以身为诱,等到二人靠近他时,好趁机将人困住。
只可惜,还是落了空……
“贺七娘子同裴世子倒是反应迅速,既如此,那便真刀真剑地来比个高下吧。”
玄武一张胖脸抖动起来,挤出几分笑容:“我们不如赌一赌,今日是我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