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姜眼疾手快,持剑击落直冲孙郡丞而来的暗箭,将他拽到自己身后。
紧着着,便听得一声惨叫,她面色一变,转头看去,便见赵妾侍胸口插着一支利箭,已经软软倒了下去。
幸亏贺峥拦的还算及时,一旁的男子倒是避过了要害,只是肩部中了一箭。
贺令姜立时朝利箭过来的方向看去,深巷墙头躲着人见一击不中,立时跃身退去,瞬间不见了踪迹。
她使了个眼色给贺峥:“去看看。”
贺峥领命跟了上去。
孙府的护卫连忙将人围护起来,避免再有人暗处偷袭。
贺令姜快步走至赵妾侍身边,蹲下身伸手探去,便见她已断了气息。
她心头不由一沉,不过一个不当心,这抓到手的人,就这么没了一个,当真令人气闷。
来人明显是来灭口的,只不知赵妾侍背后到底是何人,又如何得知,她二人已经被抓,恰到好处地赶在这档口将二人灭口?
她侧首看向一旁的男子,他肩部中了一箭,且没入极深,自然也痛得不轻,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来。
多箭直冲要害而来,这是要他们的命!
贺令姜不知这箭上是否带毒,手上微动,在他肩部周遭几处大穴连点,为他封了穴道,以免血液流转间,裹着毒素渗入心室。
辛苦抓到的人,还未及审问就这么死了一个,她心情难免有几分不好,手上动作便重了几分。
“看到没,你们背后的人,却是巴不得你们快些死呢。”
男子闷哼一声,闻言只是冷笑,并不答话。
“别笑了。”贺令姜慢吞吞吐出一个字,“丑。”
这人因着疼痛正强自忍耐,面部肌肉自是不自然,再加上他长得本就不甚好看,如此一来,这强自扯出的冷笑更添几分怪异。
然而,这般时候,又有谁会注意甚么好看与否?
听她就这般出言相讽,男子便是心头一闷,当下反口讥道:“贺七娘子倒是好一张花容月貌,如今不也是束手无策吗?”
贺令姜轻轻一笑,目中似是有几分同情:“我不过束手无策耳。而你,却是连性命都要不保了啊……”
“你备好毒囊,做好一旦暴露就慨然赴死的准备,可谓是忠义感人。可是,你那背后的主人,对你似乎没有甚么旧情可言,见你无用,恨不得将你立时除去呢。”
她摇摇头,轻啧一声:“这可是一腔忠心喂了狗。”
男子觉得她眼中的讥诮之意犹如实质,他不由开口道:“我既入神宫,自是将身家性命尽付于此。如今我暴露于人前,合该自绝于世,只可惜却被你们所困,求死不能。”
“郎君此举,不过是助我解脱罢了,免得困于你手,受尽折辱。”
“贺七娘子,你也莫要白费力气了,便是留我一命,我也不会透露什么。”
神宫?
贺令姜眼中微动,面上却不露声色地与那男子打着机锋,只可惜他只说了这么几句,便咬紧了牙不再出声了。
这个神宫可会与玄阳有关?
孙府一事,与贺氏先前遭遇可会都是出自这神宫之手?
玄门五术八支七十二宫观,她未曾听过一处唤作“神宫”的。
它到底是什么组织?又有什么目的?
万千思量瞬时掠过她心头,她站起身,垂眸俯视着男子:“留你一命,是我的事。至于说不说,便是你的事了。你若扛得住严刑,自然可以不说。”
说罢,她转身不再与那人多言,而是行至孙郡丞面前,道:“郡丞,可否借一步说话?”
孙郡丞颔首,随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孙府的几名护卫远远守着,以防有人暗中偷袭。
贺令姜看看四周,低声说:“郡丞,这人背后还有人安排无疑。我怀疑他背后的神宫,可能还曾出手谋害我贺家。”
孙郡丞眼中一颤:“谋害贺家?”
贺令姜点头:“郡丞可曾听前不久,贺府被歹人围攻一事?”
这事,孙郡丞自然知道。
当日,贺府派人道,府里夜间被歹人围攻,贺府众人奋力反抗,已将歹人尽数诛杀,特来郡衙报案。
贺府被人围攻一事,虽然令人觉得有些不解,但那些人身着黑衣,手持刀械,这般闯入贺府,自然是歹人无疑。
贺府为护府中之人安全,将其诛杀,也算不得滥杀。
既然不是滥杀,只是贺府自卫之举,那便无触犯律令之说。
这事就这么在郡衙备了案,就过去了。
至于贺府为何突然被歹人夜袭的原因,虽然众说纷纭,但世家大族总有一些不为人道之事。贺府不说,旁人也不会硬揪着要弄个明白。
如今听贺七娘子说来,那夜袭贺府之事,竟可能是出自于什么神宫之手?
方才听那男子所言,赵妾侍与他应当俱是神宫之人。
这神宫找上贺氏不说,又缘何盯上了他孙府?
孙郡丞心头一时杂乱起来,面上却不动神色:“贺府之事,还是经我的手备得案。不知贺七娘子是何意?”
贺令姜扫了眼被绑在地上,不得动弹的男子,道:“今日捉拿的这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