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去到秦酬和周亦同的卡座时,卢梦刚刚登台,而隔壁的半包结构里,正上演一出好戏——
王灿软磨硬泡地要敬章婉莹酒。
说是敬,其实就是逼她喝酒。
为了配合卢梦的舞蹈演出,酒吧区里播放着柔缓的轻音乐,二人的对话不用竖起耳朵都清晰可闻。
“婉莹,来嘛,举个杯。”
“碰都碰过了,就一起干了吧,好吗?”
“来!走一个!”
章婉莹起初还给点面子,“王少,不好意思,我是约了朋友来的,朋友没到,我不好先喝。”
“这有什么滴呢?等你朋友来了,咱俩再敬敬她不就好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放心,我不会失礼的。”
章婉莹无语以对,笑容僵硬地看向舞台,上面的舞者身姿轻盈,动作张弛有度,收放自如,脸和身材无一不美。
会所的装修金碧辉煌,难免有些市侩,可硬是被她的舞姿营造出了超凡脱俗的氛围感来。
她再看王灿油腻的圆脸,猥琐的表情,只觉得十分厌恶。
“王少,我和朋友有事要谈,有别人在场不合适,我看这儿空座挺多,还请你给个方便。”
王灿厚脸皮地赖着不走,举着酒杯,听到喝彩声,三角眼一下下偷瞟着台上的卢梦。
“你那朋友不还没来吗?我见不得你干等着,就陪你聊聊呗,不然你多寂寞呀,是吧?”
章婉莹郁闷地闭一闭眼睛。
“王先生!我的那位朋友是男士,我和他谈的是婚事!我不希望让他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喝酒,请你避避嫌,好吗?”
王灿一怔,幻想中的康庄大道瞬间碎裂,财色兼收的希望也落了空,再加上章婉莹的口气很差,一点面子都不给,这明摆着是撕破脸的节奏。
他顿时就有点下不来台了,举着酒杯呆立,尴尬的感觉使得悠扬的背景音乐都染上了些许忧郁。
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婉莹,你这就不对了,你是要跟谁谈婚事啊?你这就太伤我的心了。”
章婉莹翻了个白眼,态度极不耐烦,语速不快反慢。
“我和谁谈婚事,你等下就能看到了。至于我以后和谁结婚,你也会知道。但我们不熟,王先生,你就别盯着我问了,也不用伤心,毕竟我们从来没有交往过,也没有订过婚约,而且据我所知,这几年你一天都没闲着,你突然为我伤心,我受不起。”
王灿不乐意了,垮下脸来,把酒杯往台面上重重一顿。
“章婉莹,你别说话这么难听!咱们两家都没有当年的辉煌了,只不过你们家的船沉得晚一点而已!等你家老爷子腿一蹬,指不定会是什么局面呢,你现在得罪我,以后被欺负了,可别哭着来求我!”
章婉莹倏地站起来,“王灿!你少咒我爷爷!就你这种货色,连提到我爷爷都不配!”
王灿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老子什么货色,你又是什么货色?你高档在哪里了我看看!警告你别逼老子跟你几个哥哥联手,看不把你治得服服帖帖,让你他妈嫁谁就嫁谁!到时候就算你跪舔我,我都不会理你!”
章婉莹气得发笑。
“我终于发现你身上唯一的闪光点了,就是自信。王灿,你快去和我那几个哥哥联手吧,再带上你老爸,你们这个组合一定所向披靡!”
“他娘的,闭嘴贱货!”
王灿气得绕过桌子,冲过去抓她,被候在一旁的保镖及时拦住。
章婉莹被他吓一跳,看到他被控制住,指着他痛骂,“你这个王八蛋,敢打我!你还是不是男人!”
王灿则在两个保镖的夹持下哇哇乱叫,扭动挣扎,对着章婉莹拼命蹬腿,想去踢她。
可惜差了老远,不自量力的举止显得他滑稽可笑,忽然一个不稳跌坐到地上,更是狼狈不堪。
秦酬扬声,“阿德,别管闲事。”
“是。”
王灿还以为出手的是会所保安,没想到是秦酬的人,气得快要爆炸。
“秦酬!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顾恒的走狗罢了,也敢动老子!”
章婉莹听到顾恒的名字,目光一闪,朝秦酬看去。
周亦同站起来指挥会所保安,“你们赶紧去处理一下,不要打扰到别的客人。”
可惜吵闹声早已传到各个角落,客人们都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连台上的卢梦都被惊动了,好在舞蹈已接近尾声。
她起承转合,动作干净利落,一个凌空翻转,翩然落地,稳稳站定,顺势向台下弯腰致意。
“啊——太美了!”
沈桃看得全神贯注,此时忘了脚伤,跳起来卖力叫好。
“卢梦!卢梦!卢梦!!”
还没蹦跶两下,就被秦酬一拉,“啊呀”一声跌坐到他的腿上,旋即被他抱了个满怀,牢牢禁锢了起来。
紧接着,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来你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