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林鹄、林正南,说来说去,他们都只是外人。哪里比得过你呢?”
贺聆风被说得嘴巴紧闭,回不出半个字。
“如果楚铁龙的身手没那么出神入化,你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儿子葬送在那里?”
沐继伟的质问,好像寒风,吹过贺聆风,贺聆风禁不住打起阵阵寒噤。
“你不要以为只有你自己抓住了我的把柄,”沐继伟脸越发冷,“父亲也知道,你在陈玉清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退开一步,嘲讽,“我很高兴看到我的兄弟中终于成长起一个可以让我认真花费脑筋对待的。”双目中寒光凛冽,“往后的日子会更加精彩,敬请期待!”
贺聆风没有勇气目送他离去。
沐继伟的聪明,谁也不能怀疑。沐继伟认定的,当然就是事实。
在原地愣了半晌,贺聆风方才平息内疚,转过身,一眼看见贺天。“你!”他惊骇不已,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脑中念头飞闪,急忙问道:“你在这儿多久了。”
贺天双眼被一层水光迅速铺满。“我什么都听到了。”他哽咽起来,等到贺聆风上前妄想安慰他,他用上很大的力气,将贺聆风的手一把拨开。
贺天怒吼起来:“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
“小天——”贺聆风想要辩解,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被朋友利用,被心爱的女孩抛弃,这些都已经不算什么。戒指爆炸时的情景在脑海中反反复复播放,贺天一再幻想,如果楚叔叔没有把戒指及时弹出去,他会当然会死,小纯也会死!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那个沐公爵之外,还有一个是他最最敬爱的父亲。他不想把自己放在父亲的对立面。
可是,事实很残酷,沐公爵指认了一切,偏偏父亲没有一个字的否定。
“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个局!”说完这一句,贺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由泪水在脸上流成两条小河。
“陈玉清事件”之后,沐世刚的身体变得有些不大好。一个月住了三次院,第一次检查胃,第二次检查肝,第三次发现脾脏有些问题,动了个小手术。而这个过程中,全部都是贺聆风一个人坚持在病床前服侍。
贺聆风做事做得特别殷勤,沐世刚动完手术第一天,什么都要在床上解决,他当真不怕脏不怕累,还没有一句怨言。
沐继伟过来看过几次,跟他一起前来的沐继城、沐继良这两个纨绔,对父亲倒是不敢不敬——沐世刚修改遗嘱的决定对这三个兄弟全都造成了巨大的震撼。老头子真的生起气来,可能会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贺聆风这个“私生子”。尤其连向来都不在乎老头子钱的沐继伟也主动对父亲示好,沐继城、沐继良这两个草包更是对老头子嘘寒问暖,脾气好到不行——对贺聆风,那可就没这么好脾气。针对贺聆风伺候老头子的表现,这两兄弟真是竭尽讥讽之能。
“我说,你到底想从爸爸那里获得多少好处?这样的事情你都做上了,演戏演成这样,不觉得累?”
“再怎么演,也改变不了你不是什么登得上大台面的。”
“拼命争取来向夏国投资的机会,尽力保持住吧。”
“别哪天亏完了,回来再提起今天伺候爸爸的事情,让爸爸可怜你,在给你钱——你就是做这个梦呢,对不对?”
…………
好几次都是这样,最后一次,三兄弟全部离开之后。沐世刚问贺聆风:“你觉得他们说的,有几分对?有几分不对?”
贺聆风放了一张椅子在父亲床前,坐下来,面对父亲,沉思后,然后说:“我想我无法否认对你,还有对小天做下的包含我自私心理的事。陈玉清事件里,我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想到陈玉清可能会用炸弹这样偏激的手法。只是,平白无故的,小天会接到三年多都不再联系的一个女孩子的消息,我觉得不寻常。”
“那时候,你就想到了你的大哥。”
贺聆风点头:“没有谁,再能给我这样的警醒。”
“什么时候起,打算抓住这次机会的呢?”
“决定送小天回东州就开始这样想了。”这样坦诚说出心底的秘密,贺聆风已经迈过心底里难以面对至亲的那道坎,“没有人是傻瓜,您知道,大哥也知道,就连小天,虽然他还那么天真幼稚,但是到底他还是个聪明孩子。太多的不同寻常,陈玉清、刘裕栋、林正南、林鹄,还有看起来自然而然爱上夏悠纯的林飞!”
“一切都太像一个圈套。”沐世刚唏嘘。
“是啊,”贺聆风哂笑一阵,“唯一真实的,应该就是小天对那个叫夏悠纯的女孩子的真心。”他抬起眼,看沐世刚的脸,“当然对我来说,对您的感情也完全都是真的。”
沐世刚“噢”了一声。
“我没有妈妈,我只有你——。”贺聆风的心声让沐世刚十分动容。
沐世刚出院之后,派贝克去南楼看过好几次。贺聆风也亲自去贺天的房间外敲门。
贝克陪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