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雨了。”
邵秋实有伞,姜暮雨没伞,邵秋实也完全没有把伞给姜暮雨分享的意思,所以姜暮雨正被雨浇着。
“雨停后春笋破土,这么多的竹子,该多少春笋,得吃多久啊。”
“你就想着吃?”
“什么叫就想着吃,你知道春笋多好吃吗?”邵秋实立身正直,越发一本正经了,“春笋不加别的,油焖便是一道好菜,烧虾烧鸡烧鸭烧腊肉也很是不错。”
姜暮雨扭头就走。
“姜郎君,我还没说完。”邵秋实叫住他。
姜暮雨勉强耐着性子停住脚步:“快说。”
“你若不爱吃素,竹子里有竹蜂,竹蜂是荤菜,也很好吃。洗净油炸,佐酒又香又脆。”
姜暮雨这次真的走了,任邵秋实如何呼唤,走得头也不回。
邵秋实独自站在山岭之上,望着山下竹浪。
叶良辰从乾坤袋里摸出来,转着各自为阵的鬼眼望了望姜暮雨离去的背影,又无骨蛇似的缠着邵秋实:“他走了。”
邵秋实并未理会,闻着潮湿的竹叶清香,深吸了一口气。
邵秋实神色怅然,目光悠远,叶良辰几乎以为她要即兴赋诗一首,就算不赋诗,至少也背一背“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应景。
邵秋实却把那口气吁出来,又说了一遍:“天下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