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竹影舟这样的飞行法器,自是比骑马,比给自己加霄光火文神印后奔跑要快上许多。
邵秋实来时,从铜山到牛魔城花了足足三日夜,回太原府只花了一天。
邵秋实本打算直接回傅府,驾着竹影舟在太原府上空绕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傅府。若非她知道傅府庞大,院落府邸几进几出,亭台楼阁仆妇无数,不是说搬就能搬的,险些以为傅府搬走了。
最后还是落在一个僻巷,靠着双脚走回去的。
用双脚走回傅府,就跟之前走回傅府没有区别了。
邵秋实有些恍然,看来傅府设了障眼法,约莫是当年那位将灵脉缚在地下的傅家先祖所做,使整个傅府能够被走来的人看见,而不被天空中飞的修士所见。
仔细想来,先前韩力明明来了太原府,却没发现傅府有几近化龙的灵脉,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前世傅府覆灭,灵脉被斩,障眼法应该也是那时被一并毁去,才会被误打误撞的邵秋实发现了灵气。
邵秋实如今是客居,若是悄无声息回来也就罢了,打门口进来自然得跟傅家人打个招呼。
恰好邵秋实也有事要找傅仲达,她这一趟牛魔城之行,得了法器,飞行法宝,四品符篆和乾坤袋,为了买这些东西,汾阳城之行得来的金银玉器也耗得差不多了,当务之急,自然得想想来钱的法子。
“开采铜矿?”
傅仲达仍是在书房里接见了邵秋实,十三岁的傅仲达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上次从汾阳回来,邵秋实就觉得傅仲达长高了,这次从牛魔城回来,她觉得傅仲达的脸上越发褪去了先前残存的孩子气,显出棱角来。
“那铜山先前因不能开采,放出来民卖,价格便宜,我便买了下来。事情过了这么久,我琢磨着该是能采了,但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便想托你打听一下。”邵秋实说得含蓄,只推脱是时间过得久了。
其实按邵秋实真实的想法,铜山不能开采,最开始是因为采空了,才会一挖就塌。后面朝廷用矿工镇山,数万尸骨肯定是撑住坍塌空鼓的,却又因为鬼影重重,依旧不能开采。
如今铜山鬼影皆为镇魂幡所收,便又能够采了。
傅仲达沉吟片刻:“开采铜矿一事兹事体大,一旦传开,朝廷或会介入,你可明白?”
傅仲达用词委婉,什么朝廷或会介入,说白了就是朝廷看见能采铜矿了,就会收回铜山。
毕竟,有铜矿便能铸币,一座铜山等同于金山银山,否则当年朝廷也不会为保住铜山镇进去数万矿工。
采得少又付出大量代价也就罢了,若是轻易便能采出大量铜矿,难免朝廷动心。
这也是邵秋实没有自己找牙行的人询问,而是托傅仲达打听的缘故。
傅府虽没有功名,却是钟鸣鼎食之家,傅仲达在并州的一支大傩,傅家有复起之势,地位越发超然了。
有傅家从中转圜,或许能够保下铜山。不过即便是无法保下铜山,邵秋实也不会强求:“朝廷若是想要收回,并非不可以。只是我正经买下的铜矿山,朝廷要收,也必须正儿八经地从我手里买回去。”
邵秋实有此准备,傅仲达也就放心了:“我先寻一些人,确认是否真的能够采出铜矿来。”
邵秋实点头:“二郎君想得周到,若是大张旗鼓,最后却发现压根采不出铜来,岂不是白费功夫。”
傅仲达也点头:“我寻到了人便通知岑娘子。”
从书房出来,廖长余已知道邵秋实回来的消息,巴巴地等在门口。
看见邵秋实出来,廖长余便迎了上来:“岑娘子,你可是有口福了,今天吃拨霞供,走走走。”
邵秋实去岁冬月末去的铜山闭关,中途虽然回了傅府,却没有让廖长余知道,修至炼气八阶后只跟傅仲达道别便去了牛魔城。从冬月到次年二月,廖长余跟邵秋实足有两个多月没见了,免不了比之前还热情。
站在旁边的耕地忍不住撇嘴,小厨房的人现在是越发地没有规矩,把邵秋实看得比二郎君重了,一双脚却不听使唤地跟了上去:“有鱼腥草吗?我爱吃那个。”
到了小厨房,于志于伟看见跟着廖长余进来的邵秋实也露出笑脸来。
于志说:“岑娘子快坐,师父听见你回府的消息就让我们把正月藏起来的料煮上,立马好了。”
于伟说:“过年的时候,师父做的拨霞供大受欢迎。不仅是大厨房,郎君娘子们的小厨房都来讨,不是吹,那一个月整个傅府都弥漫着一股子拨霞供的味道。这一块还是师父偷偷藏起来,就备着你回来煮给你吃的,里面加了番邦来的尖椒,涮起肉片来别提多香了!”
“少废话,快点把葱花蒜泥切出来。”廖长余中气十足地大喝着,脸上却带着笑意。
“还有鱼腥草,多切一点,我爱吃。”耕地见缝插针地道。
邵秋实看廖长余似乎格外的高兴:“廖叔有喜事?”
于志探过头来:“元姐定亲了,亲家就在一条街上,元姐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