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泛红,又有些双眼泛红。
邵秋实坦然接受了杨伦的感激,继续道:“不仅是你舅舅,你若是想将原来的老坊主找回来帮忙也是可以的,但有一点,你要同他同坊里的匠人同外面的人都说清楚,九真曲坊如今的坊主是我。”
杨伦对九真曲坊的感情,建立在查管事对九真曲坊的感情上,而查管事对九真曲坊的感情,又是建立在对老坊主的感情上。若论谁对九真曲坊的感情最深,怕是查管事也及不上老坊主。
邵秋实既松口让查管事回来,老坊主回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邵秋实先前已听人牙子提点了,老坊主儿子欠债数额甚巨,当初老坊主卖了曲坊都没还上,所以才有泼皮在谢菀买下曲坊后依旧上门闹事。
而老坊主卖了曲坊之后一直没能找到新差事,倒不是没人愿意请他,老坊主世代做曲一身的本事,连带出来的查管事都在汾阳城小有名气,更何况是他本人?只是旧债未清,人去到哪里,收账的泼皮便跟到哪里,老坊主不愿拖累别人,渐渐的连糊口都成了问题。
以查管事跟老坊主的关系,必不忍心见老东家连口饭都吃不上,邵秋实索性自己松口让老坊主回来。
邵秋实本也无心做曲料的生意,她只是想要用烘房方便曲母灵炼化混沌而已,自然是不肯在这事上花心思的。雇老坊主,既能更好地打理曲坊,也解决了老坊主的生计,算是共赢之举。
只是为防收账的泼皮寻着由头找九真曲坊的茬,故才叮嘱道:“这里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姓岑,都是我的,不是老坊主的,他回来只能算是雇工。”
杨伦心念一动也就明白了邵秋实的意思,当下应道:“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