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糟的一通话骂得面上无光,也是没有办法,赌气走了。
邵山城越骂越起劲,一边骂一边踹。
邵秋实被踹得满地打滚,想辩解自己没偷,张了张嘴,却没能出声,只吐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她后半夜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床上,听见母亲在哭。
“当家的,二娃可能是不好,吐了那么多血,咱们给她请个大夫吧。”
“呸,她皮实着呢,装晕就是不想挨打。大不了让她休息一天,明天让大丫去山上打草。”
邵山城话音未落,邵春花叫起来:“我才不去,太阳那么晒,草里蚊虫也多。她想偷我的东西,她干了坏事,我凭什么还要帮她打草。”
“老子叫你去就去,赔钱货。”
啪!邵春花挨了巴掌,哭起来。
“二娃,”一双粗糙温热地手抚摸着邵秋实的额头,母亲也哭了,“我苦命的二娃。”
也是邵秋实命硬,靠着邵氏在山里采的草药汁,平日里都是拿来喂邵光宗的米糊也大半进了邵秋实的肚子,如此足足睡了三天,竟然缓了过来。
邵秋实醒来那天,邵氏很高兴,抱着她又哭了,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宝:“二娃,我苦命的二娃。”
邵山城却在旁边说风凉话:“我就说她是装的吧,醒了就快点起来,别赖在床上睡懒觉。”
邵春花也把背篓往地上一丢:“快上山打草,我可是都帮你打了两天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姐妹俩自然都对红褙子印象深刻。
提起红褙子,刚刚还满口答应得好好的邵春花一下子跳起脚来:“你休想!我是姐姐,红褙子是娘买给我,等什么时候我穿不了,穿烂了才轮得到你。”
“那我就不去了,反正爹嫌弃你明明比我大两岁却没我会干活,本是打算把你卖了,补贴家用,顺便少张嘴吃饭的。”邵秋实无所谓地耸肩,端起切好的猪草往猪圈走去。
“你别走,”邵春花一把拉住邵秋实,“谁说爹是嫌弃我才让我去的,他是爱护我,对,是爱护,才让我去享福的。要知道去的是太原府的大户人家,就是当丫鬟也比在家里享福。”
“别骗我了,我还不知道你,”邵秋实撇开邵春花的手,“就算去的是大户人口,肯定也是起早贪黑,看人眼色,不比家里轻松半分,不然你能想得到我?”
听见邵秋实说的前半句话,邵春花浑身一僵,难道被邵秋实发现了?
待听到邵秋实说的后面半句,邵春花便松了一口气。以为变聪明了,还不是一样的傻,也不想想那种大户人家的牙人怎么可能到他们这种穷乡僻壤来招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做丫鬟?
自觉看得透彻,邵春花的姿态又高人一等起来:“我说大户人家里当丫鬟享福也不全是骗你的,大户人家的确规矩多,稍有不慎便要被惩罚,但有钱拿,而且月钱还不低,不比在家里享福?”
邵秋实仍是不松口:“反正你不给褙子,我就不去。”
“我看你是真的想挨揍了!”见邵秋实“油盐不进”,邵春花气得抬起了手。
“打,打打!”几步外传来孩子天真的笑声,是邵秋实刚满两岁的弟弟邵光宗。
邵秋实平日里除了干不完的农活,还要带弟弟妹妹。尤其是邵光宗这个邵家唯一的男娃,邵秋实需要异常精细的照顾,因为一旦有半点差池,就会招来邵山城的一顿毒打。
邵秋实对邵光宗照顾周到,按理说邵光宗应该很喜欢她,实则不然。
约莫是父亲长姐行为的潜移默化,每次邵秋实挨打,邵光宗都会很开心。两岁的男娃话都说不利索,却会反复念叨着打这个字,咯咯地笑着不停。若是邵秋实被打得爬不起来,他还会笑得吐泡泡。
此刻,邵光宗坐在屋前的门槛上,听见邵春花说要打邵秋实,开心得手舞足蹈:“打,打打。”
“听见没有,这可是光宗叫我打你的。”邵春花的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说着,邵春花就向邵秋实伸手,狠狠地抓向邵秋实的头顶。
邵春花的计划很简单,她先揪住邵秋实的头发,再狠狠地抓邵秋实的脸。若是邵秋实马上跪在地上认错并且答应去太原府,她就踢两脚肩膀出气就行了。要是邵秋实死性不改,她就抠邵秋实的眼睛,撕邵秋实的嘴巴,一直撕到邵秋实答应为止。
眼看着邵春花指甲缝里藏污纳垢的黑爪子就要抓住邵秋实的头发,忽然被邵秋实扼住了。
邵秋实一手扼住邵春花的手腕,另一手抬手就给了邵春花一巴掌。啪!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当场就把邵春花打懵了:“你敢打我!”
说着,邵春花用另外一只手去抠邵秋实的眼睛,邵秋实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啪!
“你竟然真的敢打我,我跟你拼了!”邵春花大叫着向邵秋实扑过去。
邵春花虽然比邵秋实大两岁,但平日里偷奸耍滑,身体反而没有邵秋实结实。
邵秋实一个弓步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