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果廾大师的徒弟!”天乐看着离歌剪的背影介绍道。
洛中庭心中又是一惊,随后,他点了点头,信了。
床上的男子,蹙着眉,表情逐渐痛苦起来,他轻轻晃动着脑袋,痛苦地吐着不太连贯的词语:“小剪……不,不要……啊……果廾大师……小剪……”
天乐伸手探向男子的额头,发烧了,该死的,还是感染了!她立即从戒指内取出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盒阿莫西林胶囊,随即取两颗塞进男子的嘴里,然后抬过旁边的碗往男子嘴里灌,动作极其粗鲁。
“快跑……跑啊……”男子服下了药,继续晃动着头,额头上直冒汗。
天乐左右看看,随后对洛中庭道:“中庭,麻烦你去替他取被子来!”
洛中庭点了点头,白光一闪,去了晋王府。他当然不会去天乐的房间取她的被子来。他在天乐面前,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是高高在上连临安皇帝都不屑一顾的王爷。
看着洛中庭离去,天乐又暗暗对自己说,明日比赛过后,她要去一趟集市,购买十条棉絮。看着病人痛苦的样子,她真的有些难受。
离歌剪很快便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了,是他跟着墨非去厨房弄的,他亲自替墨非往灶里加柴,并一个劲地
催促墨非要快些,要不然他大哥就要饿坏了。谁知道走进房间里,他大哥还没有醒来,面部表情又极其痛苦。天乐正悉心地将浸泡在汤汁里的毛巾从盆子里拿出来,微微拧了一下以后贴在他大哥的额上。
看着这一幕,离歌剪微微替他大哥心酸了一下,这是多么和谐的一幕,若是天乐能成为他的大嫂,该多好!
见离歌剪走了进来,天乐微微一笑,安慰道:“你大哥有点发烧,不过不碍事,会过去的,你大哥会好起来!”
“我相信你!”离歌剪显然比白天的时候冷静了许多,他轻轻地将食盒放下以后,走到了床前,握紧了他大哥的手,低低道,“大哥,我是小剪,你快醒醒,我是小剪,大哥,我们没事了,没有了神鼎,我们安全了。”
没有了神鼎,我们安全了!多么让人心酸的一句话,有多少人,为了守护某些东西,而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生命?又有多少人为了掠夺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草荐人命?这便是残酷的现实,这便是丑陋的人性!惟有让自己的拳头硬起来,方能保护自己所爱,方能守护正义!天乐居,会不会有一天具有强大的实力,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
天乐眼眶微微一红,轻轻地走开了
,并对墨非招了招手,把空间留给离歌剪。
洛中庭很快便从晋王府撤了回来,手里抱着两条被子,见天乐不在房间里,他也没有急着去寻天乐,而是轻轻地将两条被子盖在床上男子的身上。
离歌剪见到洛中庭穿梭而来,并不吃惊,只是淡定道:“没想到九洲大陆真的有空间卷轴。”
洛中庭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勾了勾唇角,并不言语。
又听离歌剪道:“师父他毕生追求炼出如空间卷轴这般的神器,却因为缺少一味材料,抱憾终生!”
洛中庭微微轻笑,将两床被子铺到床上以后,俯头看了一眼离歌未来家主的脸色。
离歌剪继续道:“天乐救了我大哥的性命,我这条命便是天乐的。原本我想着天乐会是大哥的良配,现在想来,是我天真了,如此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大哥又何德何能娶她呢?晋王乃堂堂临安王爷,智勇双全,天乐若能嫁入晋王府,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希望王爷不要负了天乐!”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若是王爷负了天乐,我离歌剪绝不会袖手旁观,因为,我离歌剪的命都是她的。
离歌剪的话语里句句透着对天乐的维护,这倒让洛中庭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他尊重每一个能够尊
重天乐并善待天乐的人。
“天乐的未来并不平坦,若是想要报恩,便替本王保护好她,直到本王除去竹剑南。”洛中庭神色微显凝重。
“竹剑南?无心门竹剑南?”离歌剪虽然是一个粗野之人,但跟着师父十年,对江湖之事亦是深知。
洛中庭点了点头。
“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天乐!”离歌剪保证着。
这时候,床上的人真正的醒来了,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唤着:“小剪!”
“大哥!”离歌剪立即将脸凑了上去,喜极而泣,他的双手,也是紧紧地握住了他大哥的双手。
洛中庭看着这一幕,默默地退开了,心里,却是痛。他与大哥,自幼分离,大哥虽不是皇室子孙,却也是他一母所生的大哥,若非知道大哥杀死了皇室所有的兄长,若非知道大哥时时想要置他于死地,若非大哥治下贪官日盛,民不聊生,他又何曾想要谋取皇位?八年来,他多次与师父书信往来,每每提及九洲盟之事,他都心生退意,然而,师父的话是有道理的:小慈乃大贼之父。他有天龙护身,是真正的天子之命,若是不能替天行道,最终受罪的还是百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临安如此,夜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