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误会了,府上的寿宴自然是顶好的,只是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离席。”
宛别枝这副说辞显然应付不了面前几个老狐狸,太师旁侧的官员更是笑道:“王爷还未离席呢,王妃若是有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宛别枝想起这人的身份,便既笑着点头。
“刘大人说得对,那令爱的庚帖到时晚送来几日也无碍。”
“庚帖,这……”
刘大人不知宛别枝要操持选秀一时,听到这话只觉得莫名。
宛别枝也不解释,机灵些的官员大概猜到了些,更是恨不得退后几步,生怕得罪了宛别枝。
太师显然也看了出来,只是他若是想安排人入宫,也不用扬着她的鼻息。
“王妃,让本王好找。”
霍堰大步走来,一袭鎏金衣袍飘过,牢牢将妻儿护在身后。
“我本来想溜来着,被抓个正着。”
宛别枝小声解释,被霍堰握住了手。
霍堰看着太师等人,俊逸的面容隐隐有些不悦,“太师若有事情,不妨与本王商议。王妃虽有皇上亲封一品女司君,但是本王王妃最怕麻烦,太师还要体谅一二。”
太师捋了捋胡须,只沉声说了句,“
王爷如此相护王妃,倒是羡煞旁人,若是玉儿能得王爷一半垂怜,那我这把老骨头便放心入土了。”
这般说着,旁侧的官员连忙安抚。
“太师身子康健,说这话就是杞人忧天了。”
“就是啊,瞧方才太师连吃了几盏酒如今依旧是虎虎生风,便知晓太师正值壮年。”
一句马屁接着一句马屁,听得宛别枝心中只觉得好笑。
这太师都是六七十的人了,还正值壮年呢, 倒不如说是老当益壮更来得贴切。
霍堰将宛别枝的小表情收入眼中,只宠溺遮挡着。
太师被夸得开怀,心中戾气也散了不少。
而此刻,霍堰正对宛别枝提议,“今天男宾的戏正是热闹,王妃不如再看看?”
“既是王爷说了,那妾身也不便推辞了。”
太师府男宾女宾隔开就是怕多有不便,然而当宛别枝落座时却无人敢言语,就连御史都不敢多一言。
毕竟宛别枝不仅有王妃之位,还有一品官职在身。
而更棘手的是,谁不知晓王爷是护妻狂魔?这若是得罪了王妃就是得罪了王爷,除非他们是不想在官场混下去了。
男宾是有个戏台,只是上面的武生花旦
咿咿呀呀的有些乏味。
宛别枝看向霍堰,小声询问:“王爷,这哪里来的热闹?”
霍堰低首解释,“待会你就知道了。”
宛别枝正疑惑,听着小厮远远的汇报。
“杜大人到。”
众人跟着去,温润如玉的杜恒姗姗来迟。
宛别枝这下明白,霍堰说的好戏,原来在这里。
一官员站起,笑着开口,“杜大人好大的架子啊,这宴会都过一半了你才来。”
面对满眼或看热闹,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杜恒的脊背也并未弯下半分。
“下官得知太师一直苦寻王大家的字帖,正巧这两日有了一些消息,为寻到晚了些时辰还望太师勿怪。”
杜恒说着示意身侧小厮,小厮当即将手中盒子奉上。
太师是爱字之人,一见到王大家的字顿时冷不下脸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对字帖的喜爱。
偏巧杜恒谦虚的到位,更让人挑不出错处。
霍堰这边正赞赏杜恒周到,宛别枝却为他不平。
“杜恒现在好歹也是大理寺卿,怎么还这么憋屈?”
“这才是杜恒的为官之道,大理寺卿看起来官位不小,却极为容易得罪人。当初本王看重杜恒便是看重他不
争不抢,不畏强权,不凌弱小。”
霍堰解释,握了握宛别枝的手,“本王想让你看的,是下一个热闹。”
宛别枝疑惑望去,霍堰却是笑着卖起关子。
“杜大人这礼物真是送到了太师心坎上,谁不知晓太师最为欣赏王大师的字帖?”
“杜大人出的风头又何止这一桩?想那桃源村的百姓冤了整整五年,最后还不是被杜大人给洗清了冤屈?”
“这谁说不是呢?不过那人也是蠢,都做到了尚书位置竟然还狗急跳墙想胡乱攀咬人,险些污了太师清白。最后落得一人砍头,这都是轻罚了,依照元齐朝律,应该九族流放才是。”
太师闻言抬头,笑道:“咱们皇上仁慈,才没有牵连,再者说王爷府上的林夫人可还是九族之内,这若是论起来,岂非还要牵扯到王爷?”
宛别枝看向霍堰,后者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王爷说得热闹,不会就是这个吧?”
霍堰眸中有些笑意,显然是默认了。
这哪里是看热闹?这霍堰是想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