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想,只是眼下得不到证实。
第二天,宛别枝脚踩在尖刺般的玉石上,痛的只能不断抬脚。
本就身子虚,这么一刺激更是疼痛难忍,落一次脚惨叫一声,听者心惊。
鎏金与闭月齐齐跪着,也得不到霍堰半分动容。
雪院的哭喊声耳口相传,几乎整个皇宫都知晓了此事。
而最多的,便是惊恐与霍堰的手段。
谁人都知霍堰前段时间有多宠爱宛别枝,但是眼下却是说罚就罚,无情的让人心惊。
林霜听着依稀传来的惨叫声,害怕的掩住胸口,询问着身侧的沉静。
“你说王爷之前多宠爱宛夫人了,眼下还是能下这么重的狠手。若是轮到了我们,岂不是直接要了我们的性命?”
平日虽说吵归吵,闹归闹,但是她们终究都是妾,是一样的身份。
以前她本以为宛别枝有王爷的宠爱与她们不同,现在一看也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还不如她们。
至少跑她们每日可以吃饱穿暖,虽说日子无聊些,但也不会受这些苦。
陈静望着雪院的方向,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经此一遭,宛夫人就算是对王爷有情,怕
是也要被磨灭了。”
林霜愣了愣,不解询问:“妹妹,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静回了神,掩去眸中深意浅笑拉着林霜回了房。
“妹妹意思是,就算是有王爷宠爱未必是什么好事。 妹妹觉得现在就挺好,可以与姐姐整日玩在一起解闷,这日子倒也悠闲自在。”
“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有王爷的宠爱我们能过得比这好百倍千倍。”
林霜皱眉反驳,心中的火又烧了起来。
陈静掩唇笑了笑,轻声询问:“姐姐觉得,宛夫人这样好,还是我们这样好?”
林霜想了想,满心的气焰又被浇灭了。
“你说得也是,还是我们这样好。”
“那便是了,姐姐,时辰不早了,姐姐还是休息吧,明日咱们还要去王妃跟前侍疾。”
陈静说着站起,林霜又在小声嘀咕,“整天去的我都烦了,就她那个样子,不知晓活得成活不成,我们还去什么啊。”
陈静转身看向她,摇头制止,“姐姐不可浑说,若是被旁人听了,不知要生多少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林霜挥手,面对宛别枝时尖酸刻薄,面对陈静却是多了些耐心
。
也是因这日子太过寂寞,有她陪在身边才不会觉得太过难过。
想此,林霜难得柔声嘱咐,“妹妹,近日天凉,让丫鬟多生些炭火,仔细你着了凉。”
“多谢姐姐关心。”
陈静笑了笑点头,然而等转过身后,清丽的面容上却多了些厌恶与不耐。
五天过去,雪院中宛别枝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拉都不拉不起来时,霍堰才拂袖离去。
未了,还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本王明日再来。”
等到院子清静了下来,鎏金抱着满脸疲惫的宛别枝哭诉。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闭月也红了眼眶,却是熟练的生火烧水。
这么冷的天夫人出了一身汗,还是洗个热水澡才能舒坦。
宛别枝躺在床上,没出一盏茶就睡了过去。
鎏金坐在火盆前抹着眼泪,心疼不已 。
“再这样下去还了得,眼瞅着都快过年了,王爷还每日来拷问。”
闭月拨弄着炭火,轻声道:“王爷虽每日都来,但咱们夫人也没有受什么伤害。听闻前朝杜丞相逼得紧,说不准王爷就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
鎏金一抹眼泪,斥道:“若是做做样子也就罢了
,但是现在哪有做做样子的意思?这都七日了,现在小姐一到天黑就怕,这也叫做样子?”
闭月垂眸,不知该如何解释。
若说做样子,王爷大可吩咐一声便是,她们做戏还是会的,为何每日都要来这么一遭?
难道,王爷还是有心惩罚夫人?
可是为了什么呢?王爷莫不是真的疑心是夫人对王妃下的毒吗?
昨日江太医偷偷与她说了,听太医院的同僚说王妃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杜丞相每日都在前朝逼着, 莫不是真要让夫人冤死不成?
闭月转头看着室内熟睡的宛别枝,小脸满是担忧。
这么久的相处,她打心里喜欢这个主人,凡事也都尽力着。
若是夫人最后真有个什么万一,那她也会陪着,不生二心。
两个丫鬟各怀心思,就这么靠着依偎到了天明。
翌日宛别枝看着墙头发呆,幻想着什么时候能逃脱这个鬼地方。
眼瞅着过完年两个月期限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