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别枝被轻柔的放在床边,小德子已经去请太医,屋子里登时只剩下二人。
她闻见他身上清冽的冷香。
这是什么味道?
愣神间,额头忽然被人狠狠一敲,疼的她哎呦一声,迎面便撞上霍堰轻笑的眼。
只不过眼睛里面微笑的弧度实在是太小。
都不仔细看,倒是容易把那弧度当成一个褶子。
原来,他竟然也是会笑的。
下一秒,他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别装了。”
不知为何,她忽然好像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丝宠溺的意味。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系统在一边摩拳擦掌,垂涎的眼睛像是盯着一个猎物。
宛别枝正准备趁火添柴。
手指悄悄咪咪的摸到他的衣袖,指甲刚刚碰到那衣袖上的金色滚边。
便听见外头传来小德子的声音。
“王爷,温太医来了。”
小德子推开门,身后跟了一位温文儒雅的年轻太医,太医恭敬的垂着头,可是从那身形和露出来的半张脸的轮廓。
也能看出。
又是一位古代的美男。
越看那人低着脑袋,宛别枝越想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脑袋都快弯到床上去了。
霍堰居高临下看着她这一副
傻乎乎的样子。
眉头狠狠的皱了皱:“你对他很好奇?”
说罢,直接一把将那个年轻太医扯过来,那年轻太医显然是没意识到还来这么一手,顿时清俊的容颜瞬间展露于空气之中。
太医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宛别枝。
宛别枝:??
她扶额,挡住二人之间交流的视线:“殿下误会了。”
“温驯,好好看看她最近的身体状况。”
霍堰冷冰冰的吩咐了一番,便只身回去了上书房,听说丞相大人正为自家儿子被调到江南的事情,在殿前跪着求情呢。
“温驯,你竟然叫这个名字,果然很温驯。”
宛别枝笑笑,有些固执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不用看病。”
反正也就当着霍堰的面装上一装。
那年轻太医微微地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死死盯着他的鎏金。
这一主一仆在他进来以后,就像是猫见到了老鼠一样。
直接将他抵在了中间。
宛别枝看着自家小哭包的脑袋都快贴人家脑袋上面了,连忙轻轻咳嗽了一声:“鎏金,注意分寸。”
与此同时。
外头萦绕着一片凄楚的月光,月光之下是一大片庭院,庭院的宫门大开。
小
德子伺候着摄政王走入上书房。
只见上书房的白玉石阶上,珍贵着一个神态苍老的老人,旁边竟然多了一位盈盈玉立的少女。
杜燕穿着一身宫袍,神态拘谨的跪在自家爹地旁边,眼神有些茫然无助。
她觉得这件事情不过是极小的一件事儿。
自家哥哥不过只是被派去江南赈.灾,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历练机会。
可是爹爹,却迈着年迈的身体来这里求情。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顿下来。
丞相大人扭过头去,颤颤巍巍的磕了个响头:“子不教,父之过,若我而做了错事,殿下可以来惩罚我,只是江南地区,灾民众多,危险异常,还望殿下能将我儿召回。”
霍堰冷冰冰的踏在白玉石阶上。
冰冷的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父女二人。
小德子一脸为难,跟在殿下的身后,他都替殿下为难,这摄政王可是三朝重臣,身上更是有着白虎兵,整整十万兵力。
若说这丞相宠溺幼子,倒也有缘由。
毕竟丞相是老来得子,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要宝贝的在掌心里护着。
丞相毕恭毕敬:“老臣恳求殿下收回成命。”
杜燕跟随自家爹爹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
,求助时的看着殿下:“殿下,求您给哥哥一次机会。”
霍堰凝眉,径直的穿过二人,竟一句话也未说。
上书房的大门被狠狠关上。
独属于君臣之间的距离在此刻尽数显现,小德子在其后跟着,轻声叹了口气。
瞧了一下远处的天色已经开始风云变幻,空气中冷风甚多,指不定再过些时辰就要下一场暴雪。
“殿下心意已定,丞相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不过丞相大人尽可放心,江南虽灾民众多,可地方官员也势必会保护好公子的性命。”
丞相一脸苍白。
苍老的眼神缓缓抬起,看着紧闭的上书房大门。
不过只是一门之隔,一个是权力的巅峰,一个却只能跪在地下乞怜。
“爹。”
杜燕鼻头一酸,慌忙扶住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