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入目全是血……
鼻息间,浓厚的血腥气息,难闻得叫江蓁蓁有几分作呕。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终于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
——祭坛。
这祭坛和在南星见到的,几乎没什么差别,同样的咒法,同样灌满了血,唯一不同的是,现下这地方,没有南星的瘴气。
似乎是在一个山洞里面,阴冷不已。
江蓁蓁想要站起来,这一动,手脚上的锁链就‘哗啦哗啦’地响。
她垂眸,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锁链铐着,锁链的长度,正好足以让她走到祭坛边上。
之后,就再动弹不得。
“你醒了?”云长从山洞外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白衣,依旧是温润如玉的笑,“想来你也饿了,吃点东西吧。”
他将手上的油纸包放在了祭坛上,一抬头,就对上江蓁蓁那如同来自地狱般阴冷的眼神。
他微微一愣。
还是第一次从江蓁蓁脸上看到这样的眼神。
像她这样冷情的人,原来,也是会在意人的吗?
“你不必如此看着我,君越尊上并没有死。”
江蓁蓁微微一愣。
没死?
心脏都被挖出来,像洋葱一样剥成一块一块的,这样都没死?
怎
么可能……
“死的人,只是君文书。”云长垂眸,有几分悲凉的开口,“他只是依附在君越身上的一条蛊虫而已,他死与活,与君越尊上无关。”
君文书虽然无法决定君越尊上的死,但他身为依附者,一旦君越尊上死了,他也就活不成了。
他这一生,都身不由己。
“我知道你在乎的,只是君越尊上,所以,现在知道君越尊上没事,我想,你应该也没那么恨我了吧。”
云长笑得惨淡:“要说也是,这世上,谁会在意一只蛊虫的死活?”
他能狠下心筹谋这一切,就是因为他知道,君文书只是一只蛊虫。
让他死,他是一点愧疚都没有的……吧。
“我在意。”
云长错愕地抬眸,定定地看着江蓁蓁。
江蓁蓁也不避讳他的视线,眸光愈发冷漠,渗出些许血气:“所以,我会杀了你。”
云长回神,眼神复杂:“你若是能活着离开这里,我的命,可以给你。”
除了锁链,祭坛上还有阵法压制,江蓁蓁根本出不去。
她不知道云长到底想做什么,只能暂时先静观其变。
她拿起一旁的油纸包,捧在手里,慢慢地啃着一只鸡腿。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但
江蓁蓁不是君子。
她也不信奉什么为了尊严,性命可抛的信念,她只要活着。
只有活着,她才能复仇!
“掌门设这个阵法,是为了长生不老,那你呢,你设计害死君文书,让我吃下他最后一颗心脏,到底是想做什么?”
云长坐在一旁,倒也没隐瞒:“我想要,复活一个人。”
复活一个人?
江蓁蓁皱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人的肉体终究会老去,所以想要长生,不过就是一次次的灵魂转移,让自己在无数人的肉体上,实现真正的长生。”
江蓁蓁睁大了眼睛。
她知道这邪术很诡异,却没有料到,竟诡异到了如此程度。
“那他选中的肉体,是我师尊?”
“不是。”云长笑着摇了摇头,“他选中的人,是我。”
江蓁蓁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君越尊上的身体,是能够炼制药人的,按理说,再没有比他更合适地选择了。
可掌门为何要舍弃君越尊上,而去选择云长?
“你是不是很奇怪,他为什么要选择我?”
江蓁蓁点了点头。
云长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因为想要实现灵魂转移,对
方,必须得和他有血缘关系。”
这一次,江蓁蓁是真没反应过来。
还能……这样玩儿的吗?
五长老属实是大怨种了。
“这事儿,五长老知道吗?”
她记得,五长老对他早死的娘子,可是相当在意的。
“知道。”
江蓁蓁:“??”
她……不理解。
云长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我娘是被强迫的,她本不愿生下我,可他以我爹威胁我娘,我娘痛苦万分,却还是生下了我。”
经过云长一番叙述,江蓁蓁终于是理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大约就是,掌门那个混账,为了实现长生不老术,暗地里糟蹋了不少姑娘,想要个儿子。
奈何他命里似乎就是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