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蓁瞥了一眼旁边睡得昏昏沉沉的弟子们，抿了抿唇，紧握着袖口中匕首的手，终于还是松开了。
她一个人对上教主，尚且没有活路，更遑论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弟子了。
怎么说呢，她身边这些弟子吧，都属于是一加二，小于二的存在。
“徒儿不明白师尊在说什么。”江蓁蓁一抬头，眼底都是无辜和疑惑，“不过，师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君文书见她求生欲如此强，不由得笑了。
他笑起来，危险又嗜血，还夹杂着一丝邪气。
全然没有君越尊上的正派，却用着君越尊上的脸，看着实在是违和。
“亏得你现在还叫得出一句师尊了。”君文书手伸进她的袖口，拿出了她手心里的匕首，把玩了一下。
月光下，匕首银光闪烁，透着杀气。
“江蓁蓁，你刚刚是想杀我的对吧？”君文书漫不经心地问道。
匕首的刀尖，轻轻地对准了江蓁蓁的心口。
江蓁蓁瞥了一眼刀尖，又看了一眼君文书调侃的眼神，心里莫名安定了下来。
若是君文书真的想杀她，犯不着到现在还留着她的命。
“对，是想杀你。”
“哈哈哈哈，真是实诚。”君文书捏了捏她的脸，“不过你错失了一个杀了我的好机会，要知道
，刚才我对你是没有防备的。”
江蓁蓁若真的出手了，他势必中招。
可惜，她顾虑太多了。
为了这群弟子，她错失了唯一一个能阻止他的机会。
他的小细作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重情重义了？
江蓁蓁：“……”
错失了就别说了。
搞得人怪悔恨的。
“江蓁蓁，你知道我是谁吗？”君文书继续问道。
江蓁蓁抿唇。
这么隐蔽的事情，她当然……
“不知道。”
君文书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当初是我将你捡回来，是我让你当上了君越的亲传弟子，怎么，现在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认识了？”
“啧，看来，你是打算背叛我了？”
江蓁蓁有点懵。
这……这话是能说的吗？
他既然顶着君越尊上的脸四处晃荡，那就应该是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啊。
为什么还要对她表明身份？
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从未想过要背叛教主。”江蓁蓁各种表忠心，“我对教主的崇敬，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好了，闭嘴。”君文书不耐烦地说道。
比起现在防备的江蓁蓁，他其实更喜欢追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师尊的江蓁蓁。
那时的她，可比现在讨喜多了。
她终究还是怕他。
“我知道你想背叛我，但我不怪你。”君文书勾起江蓁蓁一缕长发，“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你，我若是现在带你离开，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他给她一个机会。
活下去的机会。
这十几年来，他从未有过如此大发善心的时候。
现下，就看江蓁蓁怎么选了。
她可以选择跟他走，苟且偷生。
也可以选择忍辱负重的死在这里，被众人厌弃。
只要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我若是不走，会怎么样？”江蓁蓁问道。
“会死。”君文书笑着说道，“会死得很难看，作为一个叛徒，不论是背叛哪一边，都应该死得很难看，你说对吧？”
江蓁蓁垂眸。
“不急，有一晚上的时间留给你慢慢抉择。”
君文书话音刚落，就听江蓁蓁说道：“我不走。”
他顿了一下，对上那小姑娘干净倔强的眼神，眉眼里止不住多了几分柔意。
他就知道。
事实上，她若是真选择跟他走，苟且偷生的话，他可能还会瞧不上她。
她是该留下的。
这样的她，才能叫他在意。
“很好。”君文书把玩着匕首，“不过，你为什么想要留下？为了你那师尊吗？”
江蓁蓁没
有应声。
君文书就是个疯批，她担心自己无意的回答，会把君越尊上拉下水。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君文书无所谓地说道，“不过，你知道你那师尊，是怎样看你的吗？”
江蓁蓁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看着君文书，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君文书却没有解释，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很快，我就会让你知道了。”
他将匕首还给她。
“到时候，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后悔今日做出的决定。”
之后，不等江蓁蓁有所反应，君文书便身形一闪，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