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脸上的震惊很快消散,随即朝江蓁蓁招了招手:“你过来。”
江蓁蓁疑惑,却还是走了过去。
“坐吧。”五长老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石阶,“陪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吧。”
江蓁蓁:“……”
就……干聊啊?
她现在还饿着呢!
就饿得想啃人的那种饿。
五长瞥了她一眼,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你随老夫来。”
他绕过厨房,来到后面的一间小屋子。
江蓁蓁跟了过去。
刚推开门,一股很奇异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那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就是格外的清新好闻,叫人昏昏沉沉的脑袋都跟着清醒了些许。
走进屋里,五长老从柜子上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只泛着油花的烧鹅!
油滋滋的,还冒着热气。
光是看着,就想啃上一口。
“吃吧。”五长老将烧鹅递给江蓁蓁,“本来是给云长准备的,不过他晚上极少吃东西,所以就便宜你了。”
江蓁蓁道了一声谢,立马乖巧地回到之前的石阶做好,示意五长老想说什么就说。
五长老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吃完了整只烧鹅。
他似乎是在看她,
却又不是在看她。
他在想事情,似乎想说点什么,理智却又叫他什么都不能说。
“五长老,你若是有什么忧愁,只管跟我说就是。”江蓁蓁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我保管一个字都不会对外说。”
五长老回神,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说,何为善,何为恶?”
江蓁蓁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啊这……这属于哲学范畴吧?
“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寻求了这么多年的因果,到如今也没寻出个所以然来。
五长老无神地看着远方:“是吗?是了,你是应该不知道的。”
他怎么就忘记了,她是江蓁蓁啊。
一个沉默寡言,相传根本分不清善恶的孩子。
之后,五长老没再说什么,只是惆怅的看着远方。
“其实,做到无愧于心就好了。”江蓁蓁慢慢说道。
无愧于心?
五长老失笑。
这世上,有几人能说得出无愧于心这四个字。
他就是太有愧于心了,所以才会心中痛苦纠结,无法善终。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怕江蓁蓁发现他在想什么。
江蓁蓁啃完最后一根骨头,很认真地看着他。
那认真的眼
神,看得他有几分心慌。
“五长老,你想无愧于心吗?”江蓁蓁义正言辞,“那就把药熬得好喝一点吧!”
她老泪纵横:“求你听听弟子们痛苦地哀嚎吧!”
五长老:“……”
天地可鉴,江蓁蓁就是个傻叉!
在江蓁蓁一番慷慨陈词之后,五长老很感动,于是将她一脚踹了出去。
江蓁蓁:“……”
这人,看似在反省,实则完全没想改正!
枉费她苦口婆心的一番说道。
……
晚上,江蓁蓁正睡着,突然旁边一股寒气将她冻醒了。
她打了个寒颤,刚要将被子裹得更紧一点,就发现身边闪过一个黑影。
准确来说,不是闪过,而是就站在她床边。
那人影飘飘忽忽的,像个鬼。
为什么说只是像呢,因为这鬼吧,跟地狱里的不太一样,但和电视剧里的鬼一样,不会一口将她吃掉,而是会站在床头吓唬人。
江蓁蓁睁开眼睛,朝旁边的‘鬼’看去。
她以为,会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离地三尺,飘在空中看着她。
但她看到的,却是一个人。
一个脚踏实地,站在地上的人。
那人穿着黑袍,带着黑色面具,看不清楚样貌,但看身形,是个男子。
黑袍上,绣着一朵莲花。
“二护法?”江蓁蓁试探了一句。
二护法睥睨着她,声音冷得惊人:“你就打算这样躺着跟我说话?”
所以,还真的是他?
可为什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在原主记忆中,二护法的声音是极其尖锐着,听着像是公公。
而面前的人的声音,低沉清冷,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为了隐藏身份,时不时改变一下声线也是很正常的。
江蓁蓁没太在意,只是坐起来,手握住了枕头下的匕首。
“半个月后的锁妖塔试炼,你寻个机会,毁了塔中禁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