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纸人很精致,手脚和五官都做的十分生动,如果秦阳不是对折着递给我,甚至我会以为这小纸人就是个刚成型的胎儿。
我将纸人翻来翻去看了个遍,除了很精致以外,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秦阳,那个说是我朋友的人,他长什么样?”我拿着纸人问。
“长得跟叔叔你一样高,他戴着一顶好大的帽子,帽子连着很多很多布,这些布垂下来遮住他的脸,而且他……很臭!”秦阳捏着下巴回忆。
跟我一样高的人有很多,这不算线索,但是秦阳说是戴着帽子遮住脸,而且身上很臭,这让我瞬间有了头绪。
但脑子冒出这个想法后,浑身都出了冷汗,那就是乱葬岗抬棺的尸体。
如果来找秦阳的是乱葬岗抬棺的尸体,那么为什么它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将一个纸人给秦阳?是想侧面告诉我,它可以随时伤害秦阳么?
我紧皱眉头,觉得也不太对,对方怎么能确定我会在意秦阳的安危,除非……他一直跟踪我,知道我和妇女的约定。
“叔叔,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身上不舒服呀?我也是这样的。”
“自从拿到这个纸人后,就觉得身体怪怪的,现在将这纸人给了叔叔你,这种怪怪的感觉就没了。”秦阳说道。
“怪怪的感觉?嗯……好像没有,是怎样怪怪的感觉?”我疑惑地问。
这纸人并没有让我身体产生不适,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手臂上有些瘙痒。
“我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心慌,好像这有人在暗处看着你一样,尤其是晚上,会做噩梦,梦到远处有人蹲在自己床边上!”秦阳说。
我有些愕然,如果秦阳说的是真的话,这玩意肯定不简单,难不成又是黎仨搞得鬼?
可是我记得黎仨似乎没这种手段,也有可能是他没有施展出来。
我又跟秦阳聊了一会,答应下次来会带他去祭拜他妈妈,临走前我想了想,将口袋里的护身符给了他,这是胖子给我的。
从孤儿院出来,太阳已经升到高空,应该是十二点左右,我没打算回老宅子,打了个车就往云珑那庙院去。
文胜公司事件后,现在开出租车的人极少,我在孤儿院门口站了很久都没有打到车,等了大概有十分钟,我实在等不下去,想走去上个路口,看看车会不会多一点。
结果我刚抬脚要走,迎面开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大白天的,这车四个车窗都装了窗帘还拉上,十分奇怪。
“哥,去哪?”那车停在我身旁,驾驶位摇下车窗,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
“不用了,你走吧。”虽然这人长得很普通,但这辆车让我很不舒服。
“哥,这附近都没出租车了,刚上面下了通知,全城都禁止跑出租,我是住在附近的,所以除开挣点外快。”那小伙笑着说。
我心里冷笑一声,怎么会那么巧,而且我来这里也是坐的出租车,来到这边上面就下通知不许跑出租?
小伙子似乎看出我不信,他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将车开到前面路口停着抽烟。
我也走上去等,果然等了差不多半小时,那小伙都拉了好几个人来回走,依然没有出租车。
终于,我实在等不下去,也看到这小伙拉了好几个人走,我才上去问小伙庙院走不走。
坐上车,里面有一股奇怪的香水味,这小伙倒是很健谈,说自己原本给什么大老板当司机的,结果文胜公司事件后,很多大老板都被查,因为做企业的,大多数都是手脚不干净,他老板也就进去了。
不过他这老板在长春无亲无故,在他进去后,底下的财产都被警察查封,除了这辆车,当时小伙正在外面加油,这才躲过一劫。
“那你为什么不将这车子卖了?这样不是来钱更快,又不用提心吊胆吗?”我疑惑地问道。
“诶哟哥们,这话说的容易,现在外面风声那么紧,想出手这车必定会被查,钱还没到手就已经进去了,而且要是我将这车出手了,我老板出来不会放过我的。”小伙说道。
“那你在这跑黑车,被警察发现不一样会被查么?”我继续追问。
“那不一样,长春开这种车的一般都是大老板,而且都差不多这个样,他们哪有那么多精力一辆辆拦下来查,我都在这附近开好几天了,一个警察都没碰到。”小伙笑着说。
“那你不怕我举报你么?”我幽幽地说道。
小伙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般说,顿时就不作声,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但从我跟他聊天来看,似乎他还真的是一个普通的黑车司机,而且是被迫无奈才跑黑车的,毕竟他也得生活。
“逗你玩的,对了,你在这附近跑了好几天,有没有发现奇怪的人?”我扯开话题。
小伙听见我扯开话题也松了口气:“奇怪的人?有是有,比如拿着大公鸡上车的,大白天戴着斗笠的。”
我听到他说戴着斗笠的人,连忙问这人是不是在我刚才那个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