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已经忘记了,但是只记得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一直留着胡茬,不知道是真的刮不干净还是故意为之,总之就是留到那种扎得人直疼的长度。衬衫总是皱皱巴巴,领带从来不在脖颈之上,袖口的扣子几乎就没扣紧过,眼角也总是挂着黏糊糊的眼屎。总之就是这么一个邋遢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女人离开人世没几天,男人就开始在家里放纵开来。开始的几天几乎是一天带回一个,从不重样。少女每天晚上都是在隔壁房间传来各种各样奇怪声音中睡着的。
过了大约有一个星期,男人带人回家的频率变得不那么频繁,差不多两三天才能有那么一次粉色的夜晚。而且也明显不像之前的几天,带回来的都年轻又漂亮,而是逐渐有些岁月痕迹了。
这让她的好奇心一直都痒痒的,所以就在某一天,隔壁的房门没有上锁。她等待这个机会已经有好几天了,她想看看那间屋子里到底在做什么。于是,悄悄打开一个门缝,看到了门的另一端传来的终生难忘的景象。
在她眼中,仿佛那并不是两个人类,而是两头野兽,互相啃咬,撕扯,翻滚。
潜藏在基因中某种叫做本能的东西告诉她,虽然这种行为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却也是她十分向往的。
参照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有样学样地,也做了相似的事。此时的她还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事,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因为她感到自己的脸就像发烧一般的灼热。
男人这种充满粉色的夜生活过了大约有一年,就进入了拮据的状态。变卖自己妻子器官换来的钱,已经全部花没了,就连家里的积蓄,也所剩无几。
没法再继续延续自己的肮脏的生活,这位可耻的丈夫感到十分的难过,可是又无计可施,毕竟自己身无分文,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一技之长,想要靠着自己这副邋遢样子找到一份能支撑自己无尽欲望的工作,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所以这个出卖灵魂的男人,做了最草率的决定:在某一天的晚上,打开了那个通往罪恶的门 。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的他是如何的粗鲁,在那个晚上,感受到的只有绝望和痛苦,以及对自己存在的否定。自己对于这个男人来说算什么?只是工具么?
存在记忆中的那些片段,是断断续续的,除了疼痛所致的尖叫和粗鲁的辱骂,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最后昏了过去,足足三天没能从床上起来。
可是即使能够满足自己的欲望,却还是没法解决温饱的问题。家里断了粮,男人又没有一份正经的工作,好吃懒做的个性导致他根本不可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去挣钱来养活自己和孩子。
他想到了一个阴损的招数。只是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究竟是何种的禽兽,此时的他,只想手里能有几个钱。
于是,当他带着别的男人回家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不解,为什么家里这个根本不出门的老爸会带其他人回家来?然而此时距离那个男人第一次打开那个房门,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可是当这个可怜的女孩明白他带回来的人是要做什么,以及他们的想法之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对那个男人的绝望,以及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一直以来压抑住的怨恨和气愤全部都涌上来。当第一个野兽般的坏男人痴笑着,扑向她的时候,她看着父亲满意的笑容和揣在裤兜里的手,感到自己是那么弱小无助。想必那手里揣着不少红纸。难道自己终究是个多余的吗?连自己的亲人,都这样对待自己,难道自己真的不会再被谁所在乎了么?难道全世界都要放弃我这个可怜人了么?
少女的情绪冲上心头,没经多想,直接抬起了脚朝着那个男人重要的地方踹了过去。这一脚使出了少女最大的力气,虽然还是没多少力,但是毕竟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踹的那个男人直接抱住自己的胯下蹲在了地上。少女看着那个狼狈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的笑意。然而少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一点,这时候自己仿佛看戏一般的,在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反应,而身体似乎并不是很受大脑的控制。
“妈的,胆子肥了是不是!?”那个被叫做父亲的男人咆哮着,抄起手对着少女就是一巴掌。
少女挨了巴掌之后,一个踉跄跌坐在茶几边上,茶几上的水果刀恰好落在女孩手边。跟着一起掉落下来的还有电视机的遥控器,少女捡起刀子的时候,刚好碰到“自动搜台”的按钮,电视机开始自动跳转画面。
29吋的大头电视机上,正重播着火箭升空的画面,大量的水雾随着火箭尾部向上喷涌,就好像刚打开盖子的蒸锅一样,只不过这个雾气不知道已经足够几万个蒸锅的量了。
画面跳转到下一个频道,穿着严肃的主持人解读着股市的状态,画面中满屏都是令人欣喜的红色,那是来自东方的颜色,也是胜利的象征。
画面继续跳转,一个交响乐团正在演奏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指挥家激昂地挥舞着手中的金属小棒,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而电视机外,女孩手中的刀子也是走出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