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瑶割了小半天草,中午吃饭时徐长凤给她盛了一大碗她也没拒绝,平日她都是小半碗的饭量,干起活来,也真是饿坏了。
从小锦衣玉食的她,今儿个也算是体会了一把劳动人民的辛苦。
虽然桌子上有肉还有好几个菜,但徐长凤烧的菜没有沈丽蓉和祁东铭烧的好吃,舍不得放太多的油水,调味品也少,味道自然是差上不少。
江君瑶夹了一块排骨到碗里,对着王仁贵和徐长凤道:“爹、妈,咱们家的地少种些吧,别种那么多了,平日里家里也就你们老俩口,种些粮食再种些吃的菜就够了,还有家里的猪也别喂了,天天还得去割草。”
她也就今天去割了小半天草就累得不行,更别说徐长凤天天跟老黄牛一样在地里转,就差人没在地里睡了,王仁贵作为村支书还好些,村里的事他得管,但只要村里没什么事也是整日忙农活。
早上天刚见亮就出门,中午要不是因为她和祁东铭在家,非得干到下午两三点才回家煮饭。
一向沉默寡言的王仁贵闻言停下筷子,眉头一皱,不乐意了,“农民不种地那吃什么,如今多好的政策,咱们村也算是丰安县的先进示范村了,上个月我去镇上开会,何镇长还夸起咱们村的工作干得好,咱们沿家桥村脱贫那是早晚的事。”
闺女是不是在城里去呆糊涂了,农民不种地呆在家里靠什么吃饭,再说如今这地可是自己的地了,哪有不种的道理。
不仅是镇上,就连县里可都对他们村今年的年生产量关注着呢,他作为村里的支书,怎么也得起到带头作用,怎能领头不种地呢。
徐长凤也是被闺女口中的话给惊到了,“就是,我跟你爹都种了一辈子的地了,这有什么累不累的,你呀就甭操这些心了,你不说你还得考大学吗,回去后你安心读书,学费的事你也别管,走的时候你让你爹给你拿钱......”
江君瑶打断徐长凤的话,很是无奈,“妈,我有钱,学费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上了两年班,自己攒了钱,完全够我的学费了,你们别老想着我,在家该吃吃,该喝喝,保重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等我以后上了大学,挣了钱给你们在城里买大房子,把你们也接去城里住。”
本想着劝老俩口在家里少种些地,如今一看,这事八成劝也是白劝,也只能让他们保重好身体了。
徐长凤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了,眼眶微微湿润,“妈哪用得着让你买房子,我和你爹可在城里去住不惯。”
曾还想过女儿是不是嫌弃家里才不回来的,如今女儿还惦记着他们两口子俩,她就知足了。
一旁的祁东铭见状适时插嘴,“既然爸妈不想去省城里住,那香秀你就把咱们家的折子拿去镇上信用社取点钱出来给爹妈把这房子重新修修吧。”着重强调了咱们家三个字。
昨晚媳妇儿死活不肯收下存折,他正愁交不出去呢,现在正是好时机。
江君瑶侧眸咬牙看着某人,咬得后槽牙咯咯作响。
见女婿居然让女儿去取钱,还要给他们修房子,徐长凤赶紧摆手连连拒绝道:“我们这挺好的,哪用修什么房子,不用。”
不过此事也从侧面反应了,两人的小家是女儿在当家管钱,这就够了。
江君瑶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脸上挂起笑意,对徐长凤和王仁贵道:“既然东铭都说了,那我明天就上镇上取去,妈你们在家里选个日子动工就行,我再画一幅草图,咱们就按着图上的修,要修咱们就一次修到位。”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能怎么办?说不行?这是他的钱,她不用......那不就等于直接告诉徐长凤和王仁贵,他们俩的钱不是一块儿用的吗?
两口子钱分开用那还叫什么两口子。
只是这样,他又再一次成了她的债主了,罢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认了,倒不如好好考虑这房子如何修才是真的,首先这厕所就得设计好,她再也不想让猪看着她上厕所了.......
突然想到昨天被自己糟蹋的桂花婶家的玉米地,“对了,妈,咱们家有去年的玉米棒子吗?”
既然昨天自己踩到了,弄坏了自然要赔。
徐长凤还在想房子的事,又听女儿突然问起玉米来了,狐疑抬起头,“你要玉米棒子做什么?”随后又摇头,“玉米棒子没有,剥下来的玉米粒倒还有些。”
今年才是到户第一年,这地里的还没收呢,去年的还是分的,早就喂鸡喂鸭的给喂得差不多了。
祁东铭轻咳一声,凑到江君瑶耳边轻声道:“咳~一会儿还是送点别的过去吧。”
他的傻媳妇儿,无缘无故的去还人家玉米棒子,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他俩昨晚去了玉米地寻刺激了吗。
江君瑶闻言很快便反应过来,不自在的对着徐长凤道:“妈,既然没有那就算了。”
她这一会儿给人送几个玉米棒子过去,没有的事都变成有了,不用等到明天,村里就会传遍——这从城里回来的年轻小两口就是不一样,大半夜